有无微不至的关心,心里更是发酸。
她好像能看到老人银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睛,她还记得那一天,她拒绝求婚时,陈奶奶失望又无奈的模样。
付峥说:“怎么了宝宝,很难受吗?”
姜可再没了别的心思,对付峥说:“嗯,我头好晕,我想睡觉了。”
“好。”付峥掖了掖她的被角,“睡吧,我今天陪着你。”
付峥俯身,轻啄她的额头。
“付老板。”姜可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他。
“嗯?”
姜可轻轻吐出一口气,说:“我过一阵子可能要出差,和孙颖他们一起去看个秀,就一两天。”
付峥点头,没作他想,“好,等你身体好就去。”
姜可稍有些心虚,重新窝进被窝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姜可吃下感冒药,没多久睡意便袭来,眼皮慢慢地往下耷,睁都睁不开,她翻了个身,很快睡去。
可能是被子太厚,姜可这一觉睡得并不太平,中途清醒过一次。
那时是上午,外面天没有平时那么阴沉,稍有些光,迷迷糊糊间,她看见男人坐在床边,穿着宽松的T恤和裤衩,鼻梁上架了幅黑框眼镜,正闲散地翻着一本。
细碎的阳光斑斑驳驳投在地毯上。
这样的居家环境,他的身上有一种家常的温情,捧着书,看上去有几分斯文,也年轻些许,倒有些像她同他初遇时的样子。
姜可心里蓦地一暖,只感觉感冒都好了许多。
这样的日子真好,外面是寒冷的冬天,屋内却温馨舒适。
她没有叫他,只是裹着绵软的被子,静静地打量他。
可能是一觉起来,心情平和许多。
付峥很快察觉到,放下书:“醒了?好点了没?”
“好多了。”姜可清清嗓子,说:“你戴眼镜的样子还挺好看。”
付峥扶了扶镜框,“是吗?”
姜可从被窝里撑起一点,说:“嗯,我戴就很丑。”
付峥唇角微勾,见她从被窝里懒懒伸出一只手,他会意地将眼镜摘下,递给她。
姜可也躺累了,坐起来一些,倚靠着垫子。
她头发稍有些蓬乱,浓密卷曲地垂在肩膀上。姜可五官立体,不化妆时少去了咄咄逼人的美艳,显得平和些许,下巴尖细,鼻梁挺直,反而有种麻辣女教师的味道。
付峥一时看愣了,轻啧一声。
姜可:“是不是很丑?”
付峥欣赏了会,单手托起她的下巴,用力地亲了亲,“下次戴着吧。”
“什么下次?”
付峥低低地笑,指头掐掐她的小脸,顺手将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旋即摘下眼镜自己戴上,继续看书。
*
姜可这一病,足足病了一个周。
这一个周内发生了不少事情,恋依在参观完厂区后和他们顺利签下了合同;而姜可,也答应下陈敏信,决定回一趟清风镇,看看陈奶奶。
姜可和孙颖一同在S市看完秀,孙颖准备逛逛次日再走,姜可心里有事,买了大巴票,直接前往清风市。
S市和清风市非常非常近,一共就三十分钟车程,到达汽车站后,她又买了去镇上的大巴。
十二月,南方的气温也很低,江南一带大多潮湿,冷雨纷纷。那种冷像是要从衣服里钻进去,侵袭着骨头,要比简单的寒冷更为难受。
姜可戴着毛线手套、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坐上大巴。
大巴开出汽车站,一路上景色熟悉且陌生,各种服装厂、沿途的树木河流、以及一个个漂亮繁华的小镇。
望着窗外的景色,姜可突然就想到第一次来清风镇的时候。
那时她交不上RCA学费,不得不退学,她向来花钱大手大脚,也没有存款,不敢找冷嘲热讽的亲戚,也没有去联系朋友。
她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回国前到处投递简历,渴望着一个落脚之处。
那时不是招聘的时候,也没有招聘会,很多大企业回复都很慢,只有尚悦集团成立新品牌急需用人,邀请她过去面试,并且安排住宿,赠送饭票。
她拿最后的钱买了机票,孤注一掷过去。
也幸好她运气好,当场便录用,次日入职,住进员工公寓。
也是那个时候姜可才明白,父母也好,亲人也好,什么都不如有一份工作牢靠。
银行里的存款,最最能让人安心。
姜可也记得,试用期没有饭补,工资次月才发,她把所有的钱冲进饭卡,每天就一顿饭。
最后实在没钱,她不得不把一些奢侈品包转卖。
也是那个时候,姜可认识了同为新人的陈敏信——他近乎花了原价从她手里买了只GUCCI手包。
那时姜可单纯,见他会买一个女包,加上外貌气质,自然把他当成男闺蜜、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