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老院竟还有人想除掉他,为那个新的夏娃铺路。我不许,绝不允许!”希泊尔夫人神情轻松自得,洋洋得意地展示满是血污的指甲,“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救回我的孩子。只可惜,有个蠢货挡了我的路,不然她也得死!他们都得死!她叫莉莉丝对吧,那个新的夏娃。我总会杀了她的,总有一天……”
路德维希不为所动,带着他惯常的傲慢,出言讥讽:“看不出,联盟的间谍倒是对帝国忠心耿耿。”
希泊尔的手指深深扣进座椅扶手,她有些神经质地大笑:“哈,您说错了。我从来不忠于帝国,或者联盟,我只忠于您,我的陛下,我的太阳。
我不敢冒险,呵,元老院有,议会也有联盟的人,一旦他们觉察罗赛尔成功受孕,后患无穷。我在他们面前卑躬屈膝,假意与伤害您的蛆虫为伍,就是为了那一刻。我做到了,我保护了您!
若是夏娃计划的实验真相被公之于众,帝国会永无宁日,您也会遭到囚禁……只有她死,她必须死。
陛下,你真的以为罗赛尔是被害者吗?不,我只不过摆出了道路让她选,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我,给了她最想要的光辉结局,她不该感谢我吗?
其实……您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她已经退行了,和您匹配的信息素只有我拥有,您离不开我,正如我无法拒绝您,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见到她深信不疑的神情,路德维希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打断了她喃喃的解释:“最后一个问题,改动我和罗赛尔记忆的,究竟是谁?”同时修改两人的记忆,不露一点痕迹,那应当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暗示专精向导。
“记忆?什么记忆。”她一脸茫然。
“我失去了一段记忆。我们曾经见过,我和罗赛尔,在卡戎星系,她救过我的性命,也点亮过我的基因链。我潜意识里记住了她的味道。不然你以为,仅凭一点信息素就足以左右我的选择?希泊尔,你该知道我并不是那些五感不受控制的哨兵。”路德维希有些怜悯地看着僵坐在椅子里的希泊尔夫人,
“从头到尾,被信息素干扰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你自以为的爱情,不过是长期接触她的向导信息素导致的偏执。”
“你胡说。”她的嗓音变得嘶哑,进而又刺耳地高声尖叫起来,“你胡说。陛下是我的星光,我的太阳。我爱他,我爱您,我仰慕您……”
“克莱门汀,你疯了。”
她突然抬手,用力撕扯自己的头发,乌黑的长发带着血丝,一绺一绺落在地上,正如她所说,带下了一大片血淋淋的头皮。
路德维希默然起身,几乎不带留恋地扫了一眼这个曾经如晚风般令他沉醉的女人,转身离开。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巨响。希泊尔夫人猛然站起,将桌上的装饰茶具一应扫到地上。她捂着头顶的伤口,哑着嗓子:“鸩大人!是他。只有他,只有他能做到。他是……对,他还说过您是我的太阳,对,是他告诉我,让我来找您……”
这个名字仿佛闪电一样,划过他混沌的脑海。路德维希转身,疾步走向希泊尔夫人颤抖的身体,提起她的衣领:“他是谁?他在哪儿?”
然而希泊尔夫人眼神涣散,嘴里只是不住地胡言乱语。路德维希失望地松开手,希泊尔瘫软下去,跪倒在瓷器的碎片中间。
路德维希跨过她的身体,却见地上摊着方才她在读的那本书,一行字被水晕开:
“A murderous guilt shows not itself more soon
Than love that would seem hid.
Love’s night is noon.”
爱如午夜阳光么。他嘲讽地笑了下,疾步走出一片狼藉的房间。
☆、Stelr Fall
远征军集结起航,帝国军舰以麒麟号为首,舰队侧翼不远处,则是以幻想号为中心的百合之轴援军。
与此同时,所有星际跃迁点临时征为军用,各星系军港悄然进入战备,小股武装集团军分别从各自的基地出发,飞向帝国边缘星系。紧张的气氛弥漫上下,宣告帝国正式进入战争状态。
“牛肉味,蒜蓉味,海虾味……”幻想号储藏室里,蹲了个小小的影子,她正满脸嫌弃地扔出各种口味的营养剂。
“喂!”埃夫里顺手接过一个罐头,满脸黑线,“你现在可是幻想号的导航员,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居然还有泡泡糖口味的!”新晋导航员莉莉丝充耳不闻,两只手指夹着一包营养剂,挥来荡去,“这到底是谁囤的啊!你们的味觉还好吗喂!”
粘糊糊的营养剂配着泡泡糖的口味,真不知该怎么才能咽下去。
“是……”埃夫里愣了一秒,是徵夫人。她上了年纪,温柔和善,对待船员如春风拂面,比起星闪和罗慕这俩奇葩向导不知好了多少倍,因此下级船员挤破头都想接到幻想号的任命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