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去买了点菜,做了些清淡有营养的东西给她吃。
赵姮睡足半天,又被电话叫醒,是华万新城那边要进家具。周扬让她睡,他自己赶过去,到天擦黑才回来,进屋就见她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
“怎么又工作?”他走上前想把电脑拿走。
“就一点点,等一下。”赵姮躲开。
周扬站床边没吭声,等她打完字,他才把电脑收走。
次日赵姮身体好转,周扬干活回来,洗过澡后,他坐到沙发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在餐厅忙碌工作的身影,然后说:“赵姮。”
“嗯?”
“你过来。”
赵姮扭头看他一眼,起身朝他走去,“干什么?”
周扬张开手臂,赵姮自然而然地靠近他怀里,周扬亲了亲她额头,说:“你还剩多少存款?”
“……”赵姮笑了笑,“怎么了?”
周扬松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
赵姮眼神询问。
周扬说:“这里面有十五万,十万是崔靓荷之前还的,五万是我存的。”以前他爷爷奶奶还在世时他时常孝敬,他自己也要生活,因此没存下多少。这些日子他拼命做事,装修款陆续到账后才有这个数。
周扬酝酿着开口:“这点钱给你付家具电器的尾款,还有还贷。”
赵姮怔了怔,她看向茶几上那张卡,过片刻,她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
周扬盯着她没吭声。
男女之间其实很忌讳涉及到金钱,尤其还有房子。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周扬说:“这钱给你,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我知道。”
“你想没想过……”周扬顿住。
赵姮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她的栗色卷发比之前毛糙一些,应该很久没打理过,她眼神始终是温和的。周扬静了一瞬,慢慢地说:“你二十七了。”
“……嗯。”赵姮轻声回应。
“我看过你的一本手账,是之前不小心看到的,你说要在三十岁之前结婚。”
赵姮愣了下。
“没几年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周扬低声问。
赵姮静静坐着,时间像在这刻静止。她不由想起那张大年初一早晨求得的签文,婚姻要慎重。
他们谁都没说过爱,谁都没考虑过更现实的问题,谁都止步当下没看未来。
在这个应当谈婚论嫁的年龄,他们遮住自己的双眼走过这三个多月,不闻不问不去想,如今遮眼的布在慢慢解开。
“……这钱不要?”他问。
等了一会,依旧没等到回答,周扬拍拍她的腿,说:“去忙吧,别又开夜车。”
这晚两人没再聊天,只有周扬临睡前一句叮嘱,“早点睡。”
还有赵姮的一声回应,“好。”
周扬不知道她是几点回到床上的,他只是忽然从睡眠中抽离出来,月光照出身边的人影,他知道她回来了。
他躺了一会,没有睡意,于是轻手轻脚起来,摸黑去客厅翻出烟和打火机,坐到沙发上,抽了一会,怕味道熏人,他又拿着烟灰缸走进了洗手间。
第二天周扬照旧先去出租房接小亚,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到他像往常那样准时下楼。
他发微信催他,不一会收到回复,是一串语音,说话的人是小亚姐姐,如今他们正在医院。
周扬蹙眉,立刻调转方向往医院去,找到病房,才见到遍体鳞伤的小亚。
“怎么回事!”周扬掀开被子打量他。
小亚眼睛红肿,手上输着液,打不出手语,她姐姐哭哭啼啼,一开始话都讲不清,周扬皱眉喝道:“你一个大学生连话都说不来?别哭了,给我讲清楚!”
小亚姐姐这才哽咽着说清始末。
她上学期被室友冤枉偷钱,时间就在赶火车那天。这学期刚开学,小亚送她到寝室,室友们虽然没有当面说什么,却始终话里有话,小亚是哑巴,读懂她们的唇语后却没法为她辩解。
“……上回小亚送给我一些日本进口的零食,”小亚姐姐抹去脸上的眼泪,说道,“我带回寝室后没舍得吃,前两天有个室友过生日,我才把零食当礼物送给她。我不知道包装上的日期原来是最佳赏味期限,零食已经过期了,她们说我送过期零食,又说这些东西搞不好是我偷她们的钱买的。我跟小亚说了,小亚气不过,想找她们理论,结果被她们男朋友打了一顿。”
打人地点在条小巷,没监控没人烟,小亚又口不能言,连喊救命都不行。
周扬在病房里坐了一会,最后问:“你们身上有没有钱?”
“还……还有一点。”
周扬把兜里现金全摸出来,拍在桌子上,让小亚好好休息。
他走出医院,在门口点上烟。
穷人连几盒小小的日本进口零食都不配吃,这社会真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