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江南城送我去医院的时候,忘锁门了。”
容斯岩的眼尾似乎有透明翅膀的蜻蜓涉水而过,盈盈闪烁。
陶夭夭一愣,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惹人误会,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是,我和江南城…”
“夭夭,我说过,这是你的选择。”容斯岩笑着打断,口气温和,“只要是你真心想要的,你不用跟任何人解释什么。”
陶夭夭心底感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和江南城在一起容斯岩是知道的,后来她突然去了西藏,想必容斯岩也能猜到是跟江南城有关,但是她没有说,他也不问。
此时这么说,也不过是不想让她尴尬。
一句“谢谢”含在口里打起了转,过了半晌,陶夭夭狡黠的笑了起来,“你是来请我吃饭的吗?”
“我记得,你去西藏之前说过要请我吃饭。”容斯岩笑容潋滟的点破,然后继续说:“不过,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可以请你。”
陶夭夭满意的咧开了嘴,还来不及玩笑,就听到一个让她沮丧的消息,“我可能要离开b市一段时间。”
容斯岩沉吟,然后看向她的时候,眼角藏着情绪。温柔似水,惹人沉溺。
陶夭夭明白,他说的一段时间,定不是她没出息躲到西藏的一段时间。
“那你,还会回来吗?”
陶夭夭没问他去哪,也没问他为什么去,这些不是她关心的。
容斯岩抬手摸摸她的头,目光似是穿过重重迷雾,漾着深邃的微光,“夭夭,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陶夭夭一愣,瞠着眸子想从对方的脸上探究出什么,结果,一无所获。她有些蒙,一时反应不过来。
容斯岩也不难为她,话锋一转,“‘容氏’打算开拓海外市场,我去看看。估计会久一些。”
陶夭夭了然,“如果那边稳定了,就会回来吧?”
容斯岩笑而不语,然后故作暧昧,“如果舍不得我,可以和我一起去。”
陶夭夭吸了吸鼻子,“嘿嘿”的干笑,恍然想起刚才被支开的问题,“你之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
“不要装蒜。”
容斯岩笑起来的样子好像大雪初霁,深深的双眼皮慢慢的合上再轻轻打开,陶夭夭觉得他眼中有莹泽的雪花飘下,翩跹起舞,好像圣诞节的美好夜景,不由出了神。
容斯岩漫不经心的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侧着头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过了好久才说:“四年前你有一次喝醉了…”
“是你?”陶夭夭恍然大悟,一张红唇微张,随即就尴尬起来。
不是她记忆力好,而是,对于陶夭夭来说,真正能称得上是“喝醉”的次数确实屈指可数。而四年前的那次,尤为印象深刻。
其实,在陶夭夭的记忆中,叶蓁不告而别后,江南城的确消沉过一段时间,毕竟,自己维持时间最久的女朋友突然出国,这个消息竟然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这对向来自诩风流的江南城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
那天晚上陶夭夭在酒吧找到江南城的时候,他已经喝高,索性扶着他在楼上开了房。所谓酒后乱性不过是酒壮怂人胆,不知是谁先主动,反正两人就双双滚上了床。直到江南城失言喊出了叶蓁的名字,意乱情迷的她才瞬间清醒,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愧意和震惊。
可是,早已覆水难收。
她没吱声,他以为她没听到。直到情潮退却,陶夭夭身心冰凉。身边的男人酒意微醺,已经睡着,她将衣服一件件的穿好,去了楼下。依旧是江南城刚才坐的吧台位子,要了和他一样的酒水,然后将自己一点点灌醉。
后来的事情她记得不清,只知道她指着一个猥琐的男人破口大骂,然后哭得人事不省。第二天醒来,她睡在陌生的客房,只有她自己。
据容斯岩回忆说,他当时不过是好心扶了一下马上就要摔倒的醉酒女人,结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骂了二十分钟有余,接着,那女人便抱膝蹲在了他的面前,从抽泣变为了嚎啕。
倒是有“看出门道”的热心人上来劝说,“小两口吵架是常有的事,你该认错就要认错,可别再让她这么喝酒了。”
容斯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陶夭夭送上了楼上的客房,抽完了一整包烟,终于将她哄睡着,而那张倔强的红唇依旧含糊的呢喃着,江南城,你个王八蛋。
容斯岩当时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想,如果能有女人为了他哭成这样肝肠寸断,或许,也是幸福吧。
这些话,容斯岩没有告诉陶夭夭。
陶夭夭将刚给容斯岩倒的那杯水“吸溜溜”的喝了,砸吧了一下嘴角,细细的得出结论,“那后来你再见到我,就立刻认出来了?”
容斯岩指尖蹭过下巴,微笑着点点头。
陶夭夭突然觉得慨然,世界就这样顺着因果联系,兜兜转转再相遇。有些人停留一下,然后离开,有些人,停留很久,还是会离开。而那些在你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就仿佛冥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