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排行程。
而自己也还没去局里请假, 二人都没可能把这件事情透漏给第三者知道。
那么假设尚善君自己的能力并不有关于“预知”,那他如今定然是不知道于队下一步的打算的。
退一万步来考量, 就算吴若锦对他毫无保留,在之前尚且合作的时候,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分毫不落的告诉尚善君, 可她也没有办法观测到自己死后的情景。
既然如此, 那自己现下也还不是全然被动。
对方惯于操控人心, 所以自然要表现出一副全知全能, 胜券在握的样子来,越是在这种情况下, 越不能自乱阵脚, 否则一辈子被对方拿在手里, 反倒不如现在放手一搏。
可在这之前,还是有件事, 她无论如何都想要确认一下。
考虑到对方极可能是虚张声势,周洛熙定了定神, 倒也不打算揭他的底,而是态度和顺地道:“既然要谈到合作, 那至少也要彼此坦诚一些,我想知道,你找上这对夫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之前也是性急, 直接说漏了嘴,基本上暴露了自己确实很在意这两个人,而至于对方究竟知道多少,却还有待考量。
毕竟自己虽然脑中不止一次萌生过想要去北方探望他们的念头,可从未付诸实践,若这件事也是自吴若锦那里了解到的,那么他此番恐吓,自己也未必是十拿九稳。
于泽川平日,就最喜欢虚张声势给别人下套,让人自己把弱点说出来。如今这伎俩她见过了不知多少次,再反过来用在她身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哎呀,你自己都说要真诚,却还同我这样遮遮掩掩的,看来还是要给你时间慢慢考虑。”对面的态度分毫未变,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我也可以体谅你,毕竟已经经受了这么多的惊吓吗。之前是小锦做事太不考虑后果,我说过她很多次,别那么自私,要往长远考虑,她就是不听,到底最后把自己也给折进去了。”他长叹一声,似乎极为惋惜。
“我当时就不同意她把其他的人牵扯进来,可是我人又不怎么留在s市,也管不起她。咱们本身人生就很少,处于劣势,之前巩丽娟那边我都心疼的不行,对于你我是真不会强迫的。”
周洛熙安静地听着,尚善君这话里话外,无外乎就是在把一切激进的行为都推到已经死去的吴若锦身上。
“咱们”里包含的人,她在心里默默数了一圈,有了个大致的盘算。
这位尚善君……该不会想要效仿某位万x王同志吧?
“有些事情在电话里不好说,等到你想明白了之后,直接来面谈吧。”
“我这边的工作并不能突然扔下,实在太容易引人怀疑了,倘若我去香港的话,该怎么提前联系你呢,还是打这个电话吗?”
对方云里雾里的同她打太极,反而叫她略微放松下来。
她最怕的就是对面无视一切诉求,直接简单粗暴地把她亲人的性命放在天平上叫她来衡量。只要有得商量,又或者对方仍是沽名钓誉地伪装出平和的姿态,那也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那些你不用担心,等你来了之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下一步该怎样做。”
挂断电话之后,周洛熙仔细盘算,陡然惊觉此人并没有提到于泽川,这让她十分惊讶。
毕竟仅就她自己而言,并没有什么一定要追查到底的立场,若是下手狠厉一些,釜底抽薪的话,合该自他的角度下手才对。
可听对方的意思,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于队。
此时此刻,也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一次,对方还真是在觊觎她这个人。
确切来说,是她的能力。
兜兜转转一大圈,自己果然是个天生当诱饵的命。
她暗自下定决心,这是第一次,也一定要是最后一次。
既然是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那该做的准备便一定不能忘了。
自吴若锦的事件以来,她还没有再去预测过自己的未来会遇到什么,反倒糊里糊涂地没再经历什么凶险。
她一边自嘲地想兴许这是最后一次用上能力了,一边闭上眼睛将手覆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寂静之中,黑暗笼罩。
场景却并未发生任何变化,她什么都没看到。
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仿若在嘲笑她的自信。
周洛熙皱起眉头,仔细回想,自己今日肯定还没有用过能力才对。
难道是失灵了?
已经磨合了这么久的能力,如今突然不给面子,这叫周洛熙不得不心中起疑,该不会……因为自己此行根本就没有未来了吧?
不行,不能胡思乱想,要唯物,要客观。
如今三更半夜的,就算是有疑问,也没有办法找别人去再做个验证。
要是于队没搬走就好咯,她想。
满腹狐疑地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宿,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晨,于泽川照例来送她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