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太适合我。”
青春期的蝎子一级敏感。那瞬间我脑子里掠过了许多想法,将他那句话引申了无数含义。
其实心里特别想弄明白,但我的性格已经不允许我再多问一句了。
我平静地点点头,平静地说:“我知道了。”末了问他,“确定什么时候走了吗?”
他答:“还没有。”
这时上课铃响了,我便道:“放学再说吧,现在先上课。”而后抬脚下楼。
M先生突然喊我:“嵘嵘。”
我回身看他:“怎么了?”
“没事。”他笑了笑,“好好上课。”
我猜M先生当时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他也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可他也一定知道,我需要时间好好消化这件事,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追上来。
回到班以后我就开始发愣,后面两节课老师讲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忽然想起,从升上初二开始,M先生就常被美女班主任喊去办公室,而且每次看到我跟M先生在一起脸色也冷的不行。
或许美女班主任一开始对我们的容忍,只是以为我们会很快分开,因此当她意识到我们还将继续在一起时,“爱才”的她便忍不住施压了。
那天中午,是我第一次跟M先生分开吃饭。那天下午我也一直走神,屡屡被老师点名,后来干脆让我去最后面站着听课。
闺蜜很担心,但每次都被我用“没事”堵了回去。
是真的没事。
因为一直在想留下M先生的办法,没工夫伤心了。
我想,M先生走不走,肯定不能是班主任一个人说了算的,如果家长不同意,说破大天也没用,所以只要他家长说不让他转学了,M先生就不用走。
我又想,他家长为什么同意让他走呢?大概是觉得M先生成绩不好,换了个环境会有意外收获,所以只要M先生的成绩上来了,他家长肯定不会让他转校了。
说服M先生的家长,让他留下来。
——这是我思考一下午后得出的结果。
后来我动用了我所有能动用的人脉,找到了M先生妈妈的电话,约她见面。
下午放学是16:35。
我翻墙出去给她妈妈打电话是16:45。
她当时在美容院,做完保养以后还有事,所以我们约定的时间是17:00。
从我们学校到那家美容院,有一公里,短短十五分钟,走过去实在太赶。我身上平时也不装现金,没办法打车。
所以只剩下一个选择,跑着去。
我一个八百米跑下来都能吐的人,从小到大都怵长辈的人,那天却着了魔一样,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可还是全力跑完所有路程,赶到美容院。
因为我想留下我的少年,留下我喜欢的少年。
我在楼下见到了她。
这是我跟M先生母亲的第一次见面。
路上我想了很多开场白,也想了很多说服他母亲的措辞,可当我真正见到她时,大脑像是漂白水跑过似的,一片空白。
我只才来得及喊声“阿姨”,思维便罢工了,停止了转动。
接下来就进入到了一问一答模式。
她问一句,我回一句。
后来M先生的母亲告诉我,转学手续已经办完了,学费也已经交过了,这两天就要过去报道了。
直到那时,我似乎才真正了解“无力回天”这个词的意思,甚至我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大局便已经被定下了。
看着她走向楼梯的身影,我终于明白,一起度过了一年半的快乐时光后,M先生终究要暂时的离我远去,终究要把我自己留在那里。
少女转身朝学校走去,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走到某时,她突然顿住脚停了下来。
二零一一年五月七日,中国某个县城贯穿东西的大道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十三岁姑娘,蹲在路边崩溃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镖与靶的分离,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
第9章 超级英雄
那天晚自习,我正努力地抄同桌的笔记,小腹突然绞着疼。
那是真痛啊,坐着也痛,蜷着也痛。冷汗直冒,手脚冰凉,别说抄笔记了,连精神都集中不了。
我疼得捂着肚子几哇乱叫。(小声那种)
什么破运气啊!好事不来,坏事成双!
就在此时,一杯浓醇姜茶放在了我面前,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喝。”
我猛地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M先生,惊诧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M先生只是面无表情地把杯子往我这边推了推,“喝。”
我瞅了瞅他,再望了望杯子,又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M先生,还用力挤出两滴生理泪水,以求能被放过。
M先生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拿起杯子端到我眼前,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