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凌轩释疑

    「殿下，走了吧？」凌轩如此问道。

    「我当然知道，处心积虑谋划了这麽久，就是为了这一刻，现在总算要踏上这最後一步．．．咳咳咳．．．」

    凌轩看着梅长苏，虽其外貌已不复当年那般俊朗洒脱，可这种明亮又温暖的感觉，让他明白林殊一直是林殊，永远都不会改变。

    「怎麽样，好些了吗？」

    「凌大哥，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虽然你跟蔺晨可以医好蒙挚，我也相信你们办得到，可是你们只能医，却治不了蒙大哥。」

    「行行行，你倒好，十几年了还是这样，可我啊，已经没有力气像以前那样和你打打闹闹了，凌大哥。」

    「你什麽意思，治不了？」

    「唉，这些年来也真是苦了靖王殿下了，若他要知道你就是林殊，想必会b我更加开心吧，我就是不明白，你怎麽不告诉他呢。」

    「没错，蔺晨已经答应我了。」

    「凌大哥能放下执念自是好事，想来你心里的结，已解开了吧。」

    靖王转身离开，留下了凌轩与梅长苏二人，相视而立。

    「我．．．我就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麽一天，能看见你站在我面前。」凌轩的眼泪此刻扑簌簌地流下。

    「压制？」

    「我削骨易容，为的就是再回到这里。」

    「好多了．．．」

    「凌大哥的苦心我明白，我的身t我自有分寸，事已至此，我是不会轻易倒下的。好了，凌大哥，将来还有的是机会叙话，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别让殿下等太久，近来他已经对我的身分起疑了。」

    凌轩见梅长苏咳得厉害，急忙扶他坐下，披上披风，约莫半刻，咳势才渐趋缓和。

    「殿下，我与凌大夫还有事相商，还请殿下．．．」梅长苏语带保留，停顿了下来。

    「那好吧，我在帐外等你们。」萧景琰虽疑，可再问下去便显得他不够大度。

    「嗯。」见靖王离开，梅长苏整个人放松许多。

    「好，事不宜迟，我这便带凌大夫去见父皇。」

    「我说你啊，跟蒙大哥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问的问题都一模一样，我这麽做，自然有我的缘由，日後有时间我再慢慢告诉你。」

    「好，那我们谈正事吧。」凌轩坐下，正经八百地说。「小殊，老实说我有一事不明白。」

    「难道你不相信老阁主的医术吗？」

    「小殊，说实话，当年之事说穿了也不是凌吒的错，他身为捕快，抓贼本是他的义务，就算他见si不救，也是钰儿允许的，可我当时不明白这一点，唉．．．」凌轩叹了口气。「只怪当时的我们都太冲动了。」

    「谢殿下。」梅长苏拱手作揖。

    「小殊．．．多年未见．．．你怎麽．．．」话未完，凌轩便潸然泪下。

    「好了，别哭了，怎麽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梅长苏见凌轩如此，不禁笑了起来。

    「以你与蔺少阁主的交情，想必他已经答应前来了吧。」

可蔺少阁主说这不关他的事，他不淌这池浑水。」凌轩继续说着。「苏先生昨晚派人来拜托我时，我便答应他了，何况蒙挚是在下从小便认识的朋友，他有难我本该义不容辞，所以由我去请蔺少阁主，是再合适不过的。」

    「我就是看见你感动，不行吗？」被梅长苏这麽一逗，凌轩总算破涕为笑。

    「蒙大哥是大梁找我？」

    「嗯？有什麽事，是我不能听的吗？」靖王虽有所意会，却仍选择追问。

    「或

    「这声凌大哥，可足足让我等了十三年啊！十三年啊小殊！你知道十三年多长吗？」

    「没错，就是治不了，可我指的不是医治，而是压制。」

    「回殿下，是苏某的旧疾，此次春猎我并无携带大夫上山，近日略感不适，便想请凌大夫替在下看看，虽然不碍事，可我不想让殿下此时再多c一份心，还望殿下见谅。」梅长苏望着靖王，态度不卑不亢。

    「哈哈哈哈，你瞒得住殿下可瞒不住我，说吧，你究竟要我做什麽？」

    「何事？」

    「唉，我知你如今t弱，是医治火寒毒的後遗症，而这一年多来，你又为了助靖王上位，耗损了许多心力，这本不是一个病人该做之事，可我知道，只要是你想做的事，从来就没人拦得住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记住，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凌轩忧心地盯着梅长苏。「方才我为你切了一脉，唉．．．愚兄只劝你一句，切莫过於劳神，知道吗？」

    「我没想到，你的容貌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改变。」

    「是啊，十三年了。」梅长苏望着凌轩，徐徐说道。

    「我只是觉得，过往你与凌吒大哥兄弟情深，之後为了钰嫂嫂之事反目成仇，而如今嫂子无恙，想必也不愿意见到你们二人如此，我请你做这件事，便是想解了你的心结。」

    「你身上的火寒毒，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