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非好无奈,前辈又来了,多少年了还乐此不疲,开自己玩笑这么开心么。众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回事,邱非认真地一一解释。
原来嘉世战队和网游公会部分已由新老板接手,招牌总算保下来了,最关键的选手却没着落,前嘉世的成熟选手各奔东西,现在只得邱非一人,加上正在洽谈中的两名前嘉世训练营学员,挑战赛报名要求的六人仍差至少三人。
得知嘉世的现状,叶修抖了抖烟盒,一根烟听话地弹进他嘴里,“小邱现在光练习操作可不够啊,没有高质量对战,恐怕很难保持状态和手感。”
“那你说怎么办?”嘉世的新老板夏仲天嘎吱嘎吱磨牙,这都拜谁所赐啊?
“这样吧,我这个心系母队的老队长吃亏一点,带小邱玩一个呗,这段日子就先在兴欣跟着一起训练着,等嘉世凑够人数,走上正轨再说。“叶修用瞅的询问陈果的意思,手上打火机拨得啪啪响,“你说呢,小邱?”
邱非的上身急切地向前探去。上一年队中除了苏沐橙肖时钦孙翔三个大神级的,其他人也都打过职业联赛,而今后的队友恐怕只能是比他更稚嫩的训练营选手,更别提现下连个能和他对打的队友都没有,怎样维系状态恰是他一直悬心的事,叶修此举不亚于雪中送炭。
陈果被邱非期盼的目光烫得睁不开眼,她能有什么问题?冤有头债有主,陶轩出国遁,嘉世物是人非,豆腐心如她如何能见得昔日爱过的战队就此沉沦,搭把手而已,何乐不为?而夏仲天呢,嘴上虽叫着报仇和不欠兴欣人情,身体却很诚实地本着有叶修的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指导思想把邱非留下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你只是想多个打手帮你抢boss吧。”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鄙视叶修机会的魏琛。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下限?”叶修冲他比中指,又对邱非正色道,“以后咱抢boss的时候小邱可别偷看啊,这都是战队机密!知道不?”
虽说是跟着兴欣训练,邱非这个光杆司令总不可能悠哉悠哉地在兴欣等着队友上门,褪去豪门光环,嘉世一切不比从前,设施简陋,基地也搬到了20公里外的地方,不论招选手还是处理各色事务、大事小事都靠他这个队长一肩挑。
邱非白天忙完了嘉世的事情才能去兴欣加训几个小时,出发时天色往往已是绀碧低垂,熹光寥落。什么变成兴欣的人,美好的愿望罢了。
陈果本以为新嘉世事忙,路途又遥远,邱非一周来个两三次就算不错,谁知他竟能天天报道。又见他总是点杯咖啡三明治垫吧垫吧就算打发了晚餐,有时候甚至不吃,心疼得很,便撺掇包子吃宵夜的时候喊上邱非一起。
“我早都叫过了,他总说还要继续练,不去嘛。”包子和魏琛是饭搭子,后来又加上个方锐,这哥仨天天晚上加训完了去外边吃宵夜,叶修也偶尔凑过去吃串烤大腰子。
“果果别操心了,邱非一向心里很有数的。”苏沐橙嘬着水果茶笑眯眯的,她们已吃过晚饭,正在网吧二楼的休息室里聊天,“他恨不得在兴欣的每一分钟都拿来对战呢。”
再拼也要吃饭啊,哪个大小伙子不是吃穷老子的胃口?叶修都知道饿了泡面——也没好到哪儿去。天晓得邱非其他两顿是不是也瞎对付,营养不均衡,时间久了怎么撑得下去。再说了,大晚上的喝黑咖啡,多影响休息啊。
陈果随口嘀嘀咕咕着,支着下巴向窗外眺着。唔,今天雨下得还挺大,汽车仿佛在如镜的水面上滑行,沉沉暮色掩映下,红黄车灯光柱粼粼,在公路上拖得老长。有个小孩儿骑着自行车经过一滩泥水,车轱辘一拧,摔了个大马趴。今年入梅晚,若在往年已是出梅的时候了,可如今还有一搭没一搭地下雨,白天太阳也有气无力,连累了人都懒洋洋。陈果总觉得身上黏嗒嗒,好像有一万只蜗牛在爬。正发着愣,休息室的门开了,邱非拿着一个保温杯和另一个东西走了进来。
邱非径直走到陈果跟前,把手上的物品展示于她面前,很端正地突然道谢,“这是陈姐放在我座位上的吗?谢谢陈姐。”
陈果诧异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啊。”
保温杯上有义斩队徽的蚀刻,是楼老板回馈粉丝用的,送了兴欣几个。兴欣也没人爱用,这个看起来还是崭新的。另一个东西用印了logo的烘焙纸包成个三角形,明显是个外边卖的三明治。
如果是陈果给邱非准备食物,大概会比照包子的食量,搞他个三菜一汤。邱非这孩子,待人接物比他实际年龄老成得多,礼貌一丝不差,顶着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无端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陈果虽然暗地里心疼他,却也没大包大揽擅自替他作主。况且邱非吃的东西他自己会提前点了,外卖直接送到网吧前台,他到了兴欣立刻就能拿到,一分钟也不耽误。
邱非又询问苏沐橙,苏沐橙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三明治不是你自己订的吗?”
“不是,到了训练室就看到这些放在我的座位上。”
“哦,能进训练室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