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蟹膏

    云官一看到来者是谁，便浑身心肺凉意蔓延着莫名之感。

    云官一语噎：“曹恍的命，你还得起麽？……”

    “是我对不起恍儿。”

    “慎儿？”

    “那我的姐姐们呢？b良为娼？连出嫁了的曹怯你们也不放过，如今我姐夫家更是被牵连，现在姐夫家的男丁为赎曹家的罪都在苦寒之境戍边，nv子为官娼。连他们家无辜的家奴也遭受牵连。”云官狠狠地说道。

    “慎儿，我一直在找你啊！”

    “其实我也没有好过多少。”叶封岚羞愧地说道。

    借着月光，一个黑玉镂空宝匣泛着帝王家特有的不凡之光。

    叶封岚脸涨红，面se带僵。

    来人也不气不恼，“慎儿，我苦寻你多年了……原来你现在在东厂役事。世事变迁，都难料……”

    “正是。”

说罢，拿起桌边的sh布略擦了一下手，便起身离席了。

    “叶封岚，你还不快滚！”云官别转过头，不愿多看来人一眼。

    庭中，云官看着正开得yan的药菊。月光的银辉洒洒落在云官身上。“云官怎麽会嫌弃公子呢？公子对云官的好，云官铭记於心……”

    “慎儿，你听我说！”来人一急又张口道。

    “厂督大人不喜欢别人这麽叫他！就算在背後也要恭称厂督！既然在沈公公处当差，怎麽还不知道这些礼节？司礼的公公们没教你麽？”

    “叶封岚！”

    云官浑身一颤，道：“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你是不是快活？看到曹家上下百口人命，被你掌握，你是不是很得意。你如今是不是已经如愿以偿辉煌腾达了。但是你可知道，时至今日，我曹家後继无人，我虽是留下来的唯一男嗣，但我早已是不全之人了。你背负了曹家百口人命，你这些年睡得着麽？你还会记得我哥哥麽？他会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到最後他的下场却是如此凄凉……”

    “你知道我这麽些年是怎麽熬过来的吗？你知道麽？你不知道。你是不是一开始早已谋划算计曹家了？是不是？”

    “慎儿，这麽说来你是在柳……大人处？”

    “是你？”

    待到转身到云官看不见的地方，柳苏折轻声地自言自语道：“今天怎麽话变多了？心情自那事儿以後不曾如此，今天倒是稍稍敞怀了？怎麽会变得这样？”

    “是你！”

    叶封岚却言他，道：“我现在在太监总管沈从处当差。这次来，是要奉命来把东西交由柳公公的。”

    “曹慎？”

    “叶封岚！”

    “我姐姐红楼馆一跳，为得就是扞我曹家人魂。连出阁的妇人都要蒙羞在青楼楚馆之地了却残生，还不如一si来得痛快。可是怜儿呢？可最小的怜儿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云官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来这里到底g什麽？”

    云官看了一眼，心中不由暗暗赞叹道：好美的

    “慎儿，你听我……”

    “你……”云官惊道。

    “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们全家人！”

    慎儿是谁？叶封岚又是谁？来人与云官似乎是相识的？

    “红楼馆一事，我很抱歉。”

    “滚。”云官咬牙挤出一个字。

    “叶封岚，放下东西滚吧。”云官不留情面地说道，“我好不好，又与你何g？我此身也能算得上好了麽？”叶封岚看看桌上，只得将其放在了凳上。

    “那好那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叶封岚一边0对襟一边道。“慎儿，你也要好好的。”

    “对不起有什麽用？”

    “你也会不好过？”云官讥笑，“怕是只有曹家的没落，才能换得你叶封岚的富贵吧？”

    是他？怎麽会是他？

    一边走，柳苏折一边还颇为孩子气地t1an了t1an大麽指。

    被叫做叶封岚的人低下来头。“我这些年来，一直想补偿你们的……”

    “你害si了那麽多人，我大哥会谅解你？”

    “慎儿……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好，我很自责。在这些年里，无数个日日夜夜，我身心俱疲。晚上，我睡不着。闭上眼，就会看见你哥哥那最後看到我的眼神，可他却没有恨。他的眼里是凄凉，他的眼里是荒芜，可是就在那麽一双眸子里面，却有谅解。我很怕，我真的很怕……”

    叶封岚缓而沈地说道；“我知道曹家百口人si的si，活的也过得是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对不起恍儿，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曹家上下的人。至於恍儿的si……我也懂得慎儿你有多恨我。”

    “慎儿，其实你不知道……我如今已不是一个男人了……”叶封岚沈声道。

    “曹悔的命，你还得起吗？曹怯的命，你还得起麽？连最小的怜儿呢？你叶封岚还得起麽？”

    看庭中闯入了异者，云官惊道。而闯入者也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