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虽然是个水乡之地,和姑苏差不多,甚至比姑苏更多江河,但风俗大不相同。
姑苏话听着好听,吵架像撒娇。
而云梦的话,撒娇像吵架。且饮食多偏重口,爱食辣,这个和当地的气候有关,因为湿气重,所以喜食辣来排湿气,渐渐的就形成了无辣不欢的风土人情。
当魏无羡带着蓝忘机来到小吃街时,小吃街大部分都是冲鼻的烟火气,惹得一向清淡的蓝忘机咳嗽了好几下。
但对于魏无羡来说,都是美味。
魏无羡带着蓝忘机来到一家卤菜馆,点了几道菜,荤素都有,这次没点酒,要了一壶牛奶。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魏无羡道:“我们这个地方卤菜很出名。不过吃起来你可能会觉得辣,吃不完也没关系,到时候打包,我再带你游湖,正好当零食。”
蓝忘机都听魏无羡的安排。
卤菜很快就上桌了,魏无羡不着急,幸灾乐祸的撑着脑袋瞧着蓝忘机,不想错过他分毫表情变化。
桌上的卤菜看起来平平无奇,闻起来很香,感觉不辣。
蓝忘机局促的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鸭脖,咬了一小口。
入口初甜,并不油腻,也没有腥味。
魏无羡不着急,静静地看着,心里却偷笑着。
蓝忘机又咬了一口,斯斯文文,根本不像魏无羡,喜欢拿在手里啃。
过会儿,辣味慢慢出来,充斥着蓝忘机的口腔,蓝忘机当即歪头掩面咳嗽,脸都红了。
“哈哈哈哈!被辣到了吧。”魏无羡终于笑出了声,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他忙倒了被牛奶递给蓝忘机:“来,喝牛奶,解辣的。”
蓝忘机红着眼接过,他没着急喝,而是望着魏无羡,忐忑的问:“你不生气了?”
“稀奇,你还知道我生气。”魏无羡还以为蓝忘机是个木头呢。
确定魏无羡是生气,蓝忘机反而松了一口气:“所以之前在戒律堂,你说的是气话?”
说什么找媳妇的话,其实都是假的。
魏无羡更稀奇了:今天木头开花了?
魏无羡道:“你要是还想负责,我说过了,不用。”
“不是负责。”这次蓝忘机异常坚定,比之前说负责时还要坚定:“抹额已经交给了你,就不是负责。”
“汀铃”
风铃吹响,所有的情意都随着风飘落而至,它们发出清脆的铃声,吟唱着萌动春心。
窗边的两位公子气氛暧昧,白衣男子说了句什么,红衣的男子在笑,眼睛闪着光。
“好,我答应,我们结亲。”
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好。
和蓝忘机出去一趟的魏无羡一改之前的消沉,继续当着他的小太阳,每日带着蓝忘机去逛,给他当向导。
少年的欢喜就是这样简单。
这日,两人坐上小船去泛舟游湖,魏无羡开始坐的好好的,后来说不舒服,直接堂而皇之的头枕在蓝忘机的腿上躺下。
蓝忘机没有疾言厉色让他起来,反而理所当然的认为本应如此。
这一片荷叶荷花长得格外茂盛高大,人坐下几乎被荷花荷叶掩埋,外人看不见。
船上装着新摘的莲蓬,蓝忘机任劳任怨的剥了一颗莲子,喂给魏无羡。
魏无羡边吃边开口问:“话说,那天爷爷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突然脑袋瓜子开了窍?还说和我结亲。”
蓝忘机没打算说:“那天魏前辈将你们请出去,应是不想让你知道。”
魏无羡更好奇了,他坐起来,挨着蓝忘机的手臂,撒着娇:“哎呀~说说嘛~我爷爷有说让你保密吗?”
“这倒没有。”
“所以呀,他没让你保密,现在我们这样的关系,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一说?”
蓝忘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向魏无羡坦诚:“魏前辈已经猜到我是为了什么受的戒鞭。他用了术法,让我想起了醉酒时的记忆。魏前辈说,你喜欢我很久了,但能说放手就放手。若我还没想清楚就即刻回云深不要招惹你;若我真的喜欢,就抓住机会,不要放弃。”
魏无羡挑挑眉:“就这些。”
“这些足够。”
在蓝忘机想起自己醉酒后干了什么后,就已经够了。
抹额是他亲自给的,喜欢是他亲口说的,醉酒的他比现在的他更懂自己的心。
其实那天,魏前辈还和他聊了一个故事。是魏前辈年轻时的故事。
他说他年少时喜欢过一个男子,却阴差阳错,永失挚爱,见面不能相识,相识不能相爱。
他还说,阿羡给你的时间不多,若你不能把握,到死都会是一场遗憾。
蓝忘机不知道他说的“阿羡给你的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他想问,可魏前辈并不愿多说了。
若醉酒的记忆是导火线,那么魏前辈似是而非的话便是最后一根稻草,这才让蓝忘机下定决心要快一点和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