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不堪回首

    “家里还有别的哦。”宋欢挑了挑眉，“小雨，今天老婆给你上一课，叫有舍有得。”

    闻巧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宋欢则将信小心的放回信封，结了账走出了酒吧。

    “当然了，我最爱老婆！”林朝雨学着他的样子大声的说道。

放纵，现在却只能靠你自己啦！”

    “还不来赎人啊。”程城好像每天都很开心，声音永远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再不来我们直接收监了啊。”

    “他怎么会被抓呢？”宋欢故作惊讶明知故问道，“小雨有没有问清楚？”

    他现在像个小孩子，要大声的说话，要表达，要幼稚的执拗的直白的表达自己对林朝雨的爱意，“小雨，你爱我吗？”

    他们的世界确实只会认准死理，比如他知道做了坏事儿要被抓，他根本不管这个人跟他是什么关系。

    “明天去警察局好不好？”宋欢蹭了蹭林朝雨问道。

    “这个小裙子可以收起来吗？”林朝雨往宋欢的背包里放东西，拿着那件小裙子问道，“老婆穿这个很好看，下次还可以穿吗？”

    宋欢的心化了。

    林朝雨火速放下了这件裙子，坚定不移的头也不回的

    于是他们在大雪纷飞之中亲吻，拥抱，互相搀扶着到雪人身边拍照，最后走进酒店里。

    林朝雨小步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老婆！”他把宋欢抱在怀里，不住地摸他被雪花打湿的头发，“你怎么不打车呀！”

    他要回去，要回到林朝雨的身边去。

    宋欢发了条久违的朋友圈，是两个雪人在路灯下互相依偎着，文案只写了个简单的一，何浅他们在下面纷纷评论雪人堆得不错。

    他要告诉全世界，他自由了。

    “那要是我做了很坏很坏的事儿被抓起来了呢？”宋欢现在变得很幼稚，他知道林朝雨的世界与常人不一样，但仍然要力争做他世界里的特殊化，他要这份偏爱。

    然后他站在漫天大雪之中看着两个紧紧挨着的雪人傻乐。

    林朝雨在酒店楼下等着宋欢，他蹲在昨天堆好的雪人旁，又堆了个小一些的雪人，在雪人的肚子上小心翼翼地写上了个雨字。

    他们起来洗漱互相给对方穿好衣服，林朝雨像模像样的给宋欢系上他们的情侣围巾，又在宋欢的嘴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姐姐走了。”宋欢的声音也哽咽起来，“人死如灯灭，仇恨随风去，望巧儿珍重。闻灵，绝笔。”

    “保释出来干嘛呢？”林朝雨疑惑的看着宋欢，“他做了坏事就应该被警察抓起来的呀。”

    “是的，是很坏很坏的事情。”宋欢看着他，“不过别担心，明天我们去看看，你想把他保释出来吗？”

    他要告诉林朝雨，从今往后，宋欢不再属于仇恨，而是只属于林朝雨一个人。

    “小雨。”他停下脚步来，站在不远处喊着林朝雨，“小雨！过来接我一下！”

    他走的越来越快，最终小步跑起来，天空下起小雪，细小的雪粒温柔的吹拂在他的脸上。

    “有问的。”林朝雨想了想说道，“我问为什么，警察叔叔说因为接到了报案，说有一个女孩子报案说他猥亵未成年少女，所以才被抓起来了，什么叫猥亵啊？是不是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呀？不然怎么会被抓起来呢？”

    他挣脱了仇恨的枷锁。

    他要告诉闻灵，坏人得到了惩罚，自己跟她的妹妹全都安好。

    “刚才老婆不在有人给我打电话了呐！”林朝雨好像刚想起来似的说道，“是个警察叔叔，好像，他说什么让我去警局交保释金把我的爸爸，嗯……林，林卫国保出来。”

    “就来。”宋欢打了个哈欠，“我还正好要报案。”

    宋欢尽量读的欢快又温柔，却抵挡不住闻巧的眼泪汹涌而出。

    他并没有拿东西，但是他跑了太久，现在双腿麻木，心脏要蹦出来，一步都不想再走了，他怕自己大头朝下栽进雪地里去。

    宋欢回来了。

    “我太高兴了小雨。”宋欢又哭又笑，表情不受控制，“我太高兴，太想你了，急着回来，而且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小雨，我喜欢这个雪天，但我最喜欢你。”

    她现在像个真正的十六岁少女，肆无忌惮的坐在人群之中落泪，不肯掩饰自己的喜悲。

    他们相拥而眠，直到第二天程城的电话打进来惊醒了这对儿野鸳鸯。

    “姐姐新认识了一个弟弟。”宋欢读下去，“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姐姐把他当成你，保护着他，日后你们也许会遇见，但姐姐希望你们遇见的时候，是在清清小溪旁，在蓝蓝天空下，在风中，在自由里，而不是在狭小的监狱之中。”

    “那我就跟老婆一起被抓起来好了啊。”林朝雨回答的理所当然，好像宋欢不是在拷问他的道德，而只是简简单单的问他“你要喝水还是可乐”一样。

    他气喘吁吁，虽是冬天，仍然大汗淋漓。

    在这大雪纷飞的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