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小孩靠着车窗,满眼好奇打量霓虹灯笼罩下的城市夜景。没有注意后视镜里一双注视她的眼。
在过去的几年间,即使是贝尔摩德也很少见到这个孩子。那一位最后几乎完全把烛视作他的拥有物,是他最爱、最珍惜的女儿。——是宝物。
贝尔摩德不受控地微微蜷缩了手指,脸侧泛上不明显的红。这孩子太过内向,难得的主动居然让她有了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贝尔摩德的视线划过烛蓬蓬的水母头。
距离目的地大约五十米的位置,她停了车,不过并没有打开车门。
为了防止事态发展成上次——女孩儿的瞳孔短暂扩大一瞬,随后她很快地吻了贝尔摩德一下。
金发女性露出破碎而失落的眼神,迷蒙的,似真似假。“我要走了……在我离开之前,让我亲一亲你,好吗?”
——真讽刺。
a。至少在这个世界。
只是心软的小alpha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挪一点,再挪一点。最终,她樱花般柔软的唇停在那貌美女性之前,挨得极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以贝尔摩德的视角看来,她能清晰看见那孩子眼中的小心和警惕,这倒不过只是害怕她又会做些什么多余的事……
虽然看起来温柔又克制,但那带着葡萄香气的贝尔摩德酒早已经扑在对方身上了。狭小空间内全是葡萄微醺的恼人醉意。
只是或许那片海里,任何的其他生物都被占有欲极强的饲养者清空了。
所以她只是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浓郁的、伪装成无害而乖巧的酒香,露出一个柔软的笑。
只是她对信息素实在太过钝感,虽然能够感知却几乎无法被挑起任何“正常”的情绪,完全把这种相当冒犯的行为视作平常。——或许也有眼前的女性经常这么做的原因。
猎食者很满意自己的计划,瞳孔扩大又缩小。
短暂的、带着小alpha清浅信息素的、柔软而一触即离的吻。
美艳的酒嘲讽地弯起嘴角,只是目光落在烛的身上,克制不住地又温柔下来。
一想到今天这趟旅程的目标就是为了将自己的鸟儿交到别人手里去,贝尔摩德愈发不爽了。看不出年龄的alpha美貌而锋利,是把淬毒的匕首。而现在她的眼神满怀诡秘情愫,警惕又渴望,像猫儿一样,竖着瞳孔,在后座昏昏欲睡的年轻小alpha身上晃着。
粉色的小alpha扯扯她的袖子,“那我要怎么才能讨好你呢,”她软的像一颗草莓夹心棉花糖,眨了眨眼,“莎朗姐姐……”
“过来。”
……是可爱无害又娇小的水母。无忧无虑地在海里游。
真可爱……
这条美人蛇喟叹着,难得大方地同意了“只是亲吻”的提案,虽说本来说的就是这样。
天真,纯粹,像天边的柔软的云。
贝尔摩德靠近,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乖孩子,你知道……”她轻笑着,眼神温柔缱绻,“不过今天可不凑巧,下次,姐姐再来找你。”她在少女的耳边留下暧昧的话语,小alpha唔了一声,垂着眉眼,像是害羞而不敢看她。这倒是让原本内心苦闷的贝尔摩德心情好了不少。
……她在想……
……每次都这么说,但是其实都更过分……
不过她咂了咂唇,忽视小家伙那种眼神湿漉漉、满眼写着“我可以离开了吗”的可怜样子,笑眯眯的,“
像养着心爱的水母,或是圈养柔弱娇贵的可爱鸟儿。生怕一离开视线她就会脆弱无声地死掉,这样胆战心惊担心受怕的,心脏一绞一绞的痛。
烛有些紧张,尚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嫩生生的,卷翘睫毛不停颤着。过近的距离使她也能分辨出眼前alpha信息素里的情绪,即使贝尔摩德表面端庄又优雅,但是她的信息素透露的全是其主躁动又欲求不满的心境。
年幼的alpha即使再钝感,此时也被熏的有些脸红。不过烛天生有基因缺陷,与其他alpha的信息素可以相融,换言之,是可以标记alpha、或是被标记,而不至于引起信息素紊乱。所以她只是有些无措,深粉眼眸湿漉漉的,像可怜又无辜的小狗狗,手足无措。
她为烛关上车门,上了驾驶座,只是望着导航地图磨了磨牙,冷哼一声,信息素里满是对琴酒的不满和尖锐嘲弄。“那一位还真是器重他呢……”金发的alpha咬着牙,忍着气发动跑车。
年长的女性alpha闷声笑了,回头望着烛,她的眼睛笼在黑暗里,雾霭沉沉。贝尔摩德柔着嗓子,声音沙哑地,暗藏了点不知名的像是勾引又像是欲求不满的性张力。
啊啊,这孩子,真是的。这么乖又这么可爱,真想好好养在家里呢……
……天。
烛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歪了脑袋看她。脑袋顶的呆毛抖了抖,弯曲一个类似问号的弧度。
“过来…”贝尔摩德轻笑,“我的小鸟儿……让姐姐亲一亲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