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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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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惹得怒火中烧,他却又平静下来,他眼皮抬起,眉锋也跟着向上。

    我低着头看他,秦匀狭长的双眼被后窗的光照得有些睁不开,他死死地盯着我,像只没有神智的疯狗:“赵寒操了你几回?”

    秦匀的话露骨又下流,像是颗没有缓冲的流星,直直地砸进我的脑子里。

    我攥紧了拳头,瞪着眼怒视着他:“你以为你是谁?我的生活、我的选择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汤校六”,秦匀打断我的质问,他声音压的极低,整张脸阴沉地像是砚台里刚磨出来的墨汁:“是你先来招惹我,现在又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好似结了冰的湖面,被一块巨石砸得四分五裂,原本还竭力压制的感情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好人坏人你都做了,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失忆,就想把所有都一笔勾销”,秦匀抬头,像是跟我有着深仇大恨一样,红着眼一字一句地强调:“你别痴心妄想了。”

    又来了。

    我的失忆像是所有脉络的中心点,将一切都串联起来,仿佛失忆这件事从来都是无稽之谈,是我逃避一切的借口。

    这组合里,不是变态就是听不懂人话的傻逼。

    他阔步跨过楼梯,直冲着我追过来,我被他吓得一抖,直接扔了行李箱,逃进了房间里。

    我听见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停留在我房间的门口,过了许久,才听到秦匀压抑着的颤抖的声线。

    他似乎花费了好大劲来缓解自己的情绪,所以当他开口的时候,显得平静了很多。

    我站在门口,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把手,听见他依旧没有太多感情地说:“我没想让你怕我。”

    我没回答,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的沉默,于是继续道:“可总是事与愿违,我恨你”

    他说:“也恨我自己。”

    秦匀的一番话像是青涩坚硬的番石榴,青草味般单调的硬皮里面,是让人摸不到头脑的生果肉。

    我伸出手,握住有些凉意的金属把手,我脑中一片空白,洞缺的那个区域,让我成为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大阻碍。

    所以说,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面问题。

    我向下按动把手,下定决心打开了门。

    可门外空空如也,门向外推动,将行李箱撞向一边,咕噜噜好几秒才停下来。

    我走出房间,走廊上空无一人,像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我把行李箱拖进了房间里,仰倒在不过几天就有了尘封味儿的床上。

    窗外是止不住的蝉鸣,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白色床帘洒进来,我顺意闭上眼睛,觉得周围的一切声响都在被放大后,变得无比和谐起来。

    我意识开始朦胧,柔软的被子像是高空的云,我整个人被包裹进去,舒服极了。

    我能看到对流的空气,结对成群的蝴蝶,甚至太阳和月亮牵着手散步。

    在我思想快要完全放空的时候,忽然一声尖锐的电话铃声把我惊醒。

    我猛地睁开双眼,心脏加速跳动,像是安装了120/分钟的起搏器。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很陌生,我犹豫了一秒,按了接通。

    “您好”

    电话对面客气地让我感到惊吓,于是我从床上坐起来,礼貌地回应了句:“您好。”

    听到我这么回答,对面停顿了一秒,随后传来一声轻笑:“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一直无法接通”,他娓娓道来,像是讲故事一样有耐心地跟我解释:“于是我换了一个号码。”

    我从这几天发生的各种破事儿中翻了一通,终于把电话对面的人记了起来。

    原来是那个叫宋轶声的宋医生。

    打不通才是对的,我把他拉黑了。

    因为跟他交流的每一秒,都让我再一次深刻意识到“时间就是金钱”的重要性。

    “我不需要心理医生”,我在他解释完后,礼貌拒绝进一步的合作。

    对面并没有因为我的直接而生气,声音反而变得更加“和蔼”,友好地让我有些难绷:“你哥哥联系过我。”

    我哥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哪里蹦出来个哥哥?

    没等我得出结论,就听到对面接着说:“他说你需要我们的帮助。”

    他说了很久,大体内容就是我“哥哥”替我付费了几个流程,一月一次,足够让我挺到合约终止。

    我听着对面对所谓“哥哥”的赞美,我只想反驳回去:那不是哥哥,是要把我压榨到极致的资本家。

    于是惊慌之间提起的心,又一点点落了下来。

    “下一次是明天”,在讲述了来龙去脉之后,宋医生恪尽职守地来了这么一句。

    明天?

    好累,我在心里抱怨,马行远像个该死的奴隶主,要把我累死才满意。

    但我只能劝自己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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