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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影side-1〉「能喜欢上老师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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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全都听到了……为什麽还要那样问?老师是想要让我自己认清事实吗?我当然知道学生不可以喜欢老师!」

    他难以保持平静,主动抱住范亦祈的身t,又像害怕弄坏珍宝一样,只敢小力圈住,轻缓地用手掌安抚哭泣的孩子,藉此藏起自己悬在眼眶的懦弱。

    若不是他,他就能远远守望着范亦祈的笑容,而不会让他流泪。

    该说对不起的,一直都是他。

    若不是他,范亦祈就不会因为自己的情意感到痛苦。

    「你不是早就决定好要和学姐去同一所高中了吗?」王挚杰皱了皱眉,「还有什麽好犹豫的?」

    「老师你不能这样啦……这样我会继续喜欢你喔。」范亦祈语带威胁。

    范亦祈开心地笑了起来。

    为什麽?

    「就连现在也……」

    「喜欢上一个人并没有错。能听到亦祈说喜欢我,我也很高兴。」

    他这样,要杨奕悠该如何抹灭这份感情?

    袅袅热烟跟着茶叶香气从茶壶口冒出,正巧调节了冬季的乾燥空气

带的怒气反而让杨奕悠好过了一点。

    「好──」

    明明伤害了亦祈的人是他……

    「没关系啊。」他放松了眉宇,望着范亦祈的目光细柔,想把他此刻的模样烙印在心底,「继续喜欢我也没关系。」

    h汐臻看了他一眼,低声碎念:「前提是我爸妈要同意啊。」

    「可是……」

    似是幼孩的童言无忌,却给了他无限的期待。

    「对、不起……」范亦祈抓着他背後的衣料,眼泪一滴滴落在衬衫上,击打着他的内心。

    「对不起……」范亦祈哽咽着,将自己的脸埋进杨奕悠的颈窝压抑哭声。

    看着h汐臻气呼呼地抓起书包往外跑去的背影,范亦祈也只是习以为常地g了g嘴角,接着望向还留在空荡教室中的另一人。

    「班长!你又不等我!」

    「我觉得啊,能将感情表达出来的人,都是很有勇气的人。」

    「明天记得交调查表给我。」他和范亦祈打了声招呼後,就背起沉甸甸的书包,走过讲台,「老师再见。」

    就算让他被范亦祈怨恨也没关系。

    「毕业旅行才刚结束就给我们这麽大的刺激,学校都不觉得很过分吗?」h汐臻将同样空白的调查表塞进书包,不想面对。

    「不想回家的时间也因为有老师陪我,所以才变得没那麽难受……」

    「那……老师要等我长大吗?」

    刚收拾完书包的范亦祈从ch0u屉拿出毫无变化的调查表,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放学後不可以在教室逗留喔。」他故意向范亦祈叮咛道,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将所有错误推给他不就好了吗?

    「我考虑看看。」

    他不会知道,杨奕悠听见这句话有多麽开心。

    范亦祈低声ch0u泣,从他的怀里挣脱,胡乱地用手指抹去眼泪,没有察觉到杨奕悠的依恋不舍。

    他真的很高兴,高兴得……想将此刻的心情大喊出声,让亦祈知道他的内心也有同样的情感。

    该道歉的是他。

    他必须亲手毁掉这一切,将所有的愉快欢笑抹上悲伤愤恨。

    「可是和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开心!」

    「老师果然很温柔。」他的双眼还圈着泪痕与淡红,却特意为他扯开笑容,「能喜欢上老师,真是太好了……」

    如果他也有这般勇气,是不是就能舍弃一切,与亦祈在一起?

    杨奕悠的呼x1一滞,范亦祈滑落的泪珠一点、一点地褪下他停留在表面的虚饰。

    再继续喜欢他一下下就好……即使未来无法得到任何结果也没关系,别那麽快就剥夺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光芒……

    范亦祈诧异地微微瞠目,接着破涕而笑。

    这样的话,无论是他还是亦祈就不会再──

    杨奕悠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的力道,不愿让范亦祈有机会看见自己的无力狼狈,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依然沉静。

    「亦祈,志愿调查表你交了没?」王挚杰敲了敲桌面上的一叠纸张,「明天截止。」

    「再见。」杨奕悠叠起课本,微笑着回应。

    「想哭的时候就不要勉强自己笑嘛。」杨奕悠苦笑着,忍住再一次将范亦祈抱入怀中的冲动,指节轻轻滑过他眼眶垂挂的泪。

    为什麽要──

    王挚杰没再继续开口,随手塞了一支汽水bangbang糖到她手里。

    杨奕悠没忍住喜悦,笑了出声,在真心溜到嘴边前,适时地包上了一层谎言糖衣。

    「但是亦祈。」杨奕悠深x1了一口气,吞下差点闯出眼眶的苦涩,「我是老师,而你是我的学生。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只要亦祈愿意,无论多久他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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