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有蝉的鸣叫,还有空调制冷的声音,偶尔传来路边汽车的鸣笛,不算大,但是在寂静的夜晚,也并不算小。
丈夫贴了过来,从背后伸手搂住她的身体,尽管穿着丝绸睡衣,空调也开到了25c,她还是觉得燥热难耐,身边男人的体温太高,冬天还好,到了夏天简直是灾难。
她刚刚涌起的睡意被这股燥热突然打断,在清醒与昏睡的间隙,她算了算上一次交配的时间,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前,虽然自己希望这个间隔越长越好,但是很明显身旁的男人已经快到极限。
“好吧,你快一点,我想睡觉。”她转过身,安慰似的摸了摸男人的头发,然后她听到抽屉拉开的声音,撕开塑料包装的声音,还有他戴上安全套的声音。
男人有点急不可耐,想尝试直接捅进去,但是她现在确实没那个心情和兴趣,下面很干,于是她提议用点润滑液。
男人照做了,她感觉到下体先是一阵冰凉,然后男人的手逐渐将那液体变热,之后就是阴道被撑开,接着就是对自己来说无意义的活塞运动,男人见她昏昏欲睡,伸手想抚摸她的阴蒂,被她用手打开,那样的话她会更难入睡,虽然她不知道除了生育之外的交配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为了安抚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不至于对自己进行婚内强奸,她必须得时不时给点甜头。差不多十五分钟,漫长的交配终于结束,这种时候她开始痛恨自己的人类身份,如果她是个植物,不,或者是个什么虫子也好,她讨厌人类无时无刻的发情期。男人发泄完,把避孕套扔到垃圾桶里,帮她把下体用湿巾擦拭干净,也扔进垃圾桶。然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低头亲吻了两下她的唇,随后在她身旁睡去。
她确实对此感到厌倦了。上班已经让她精疲力竭,回家还要面对蠢笨的儿子——和自己的丈夫简直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和自己长相确实一样,她真的怀疑这孩子可能不是她的,而是在医院里被护士或者什么人掉包过,就像狗血恶俗里写的那样,狸猫换太子。睡吧,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可能这也是丈夫找她求欢的原因。如果是工作日,一般丈夫还未等到回应,她就已经睡去。除非丈夫喜欢奸尸,如果真有这种爱好,她可能会考虑给对方买个飞机杯或者充气娃娃什么的,反正功能差不多,总之她睡觉时讨厌别人的打扰。
就算那个人是儿子也一样。客厅里又传来儿子的声音了,还有电视里早教频道的歌声。几点了?她这样想,费力掀开一只眼皮看了一眼手机,6:25,老天,她工作日一般也不这个时候起,孩子的吵闹让她无法继续安睡,丈夫倒是无所畏惧,在另一侧只穿着内裤呼呼大睡。她踢了对方一脚,然后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把空调按掉,对方只是动了动身体,她又推搡了几下,对方终于睁开了眼。
“老婆,怎么了。”男人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他也还没醒。
“你儿子起来了,赶紧去做饭。”要是能带着他离开这个家就更好了,这样她就能在家里睡一整天,不用操心任何人,任何事。
男人打着哈欠起了床,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客厅的说话声变成了两个人,电视频道的声音也变小了,接着就是煤气灶的“咔哒”,伴随着烧水壶的“嗡嗡”声。
唉,休息日休息的计划又泡汤了,她现在真心希望公司能多派她出差,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在外地酒店睡到十点起来再准备第二天和客户会议的ppt。
她也起床,把被子铺平,往昨天扔过垃圾的垃圾桶里多扔了一点卫生纸遮盖那个用过的避孕套的痕迹,小孩子的好奇心太旺盛,自从被儿子指着屋里垃圾桶用过的避孕套问自己那是什么之后她一直都这么干。然后她转身进了卫生间,男人用过的牙刷牙杯随意的摆放着,她叹了口气,把梳洗台上的水渍用抹布擦干净——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丈夫的擦脸毛巾,反正不是自己的就是了。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法令纹看起来没她年轻时以为的那么显眼,但是一笑起来眼角的细纹还是无可避免的显示出来她已经三十多岁,青春不再,至少没法和自己刚毕业那时候比了。
当时她可以连熬五个通宵就为了学校的毕业论文评优,还记得自己四点才睡结果八点多就要答辩,自己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但是精神却异常的兴奋,她在讲台上眉飞色舞的介绍自己的毕业成果,在收获了不间断的挑刺和自己导师的微微点头后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成了。于是她没睡回笼觉,而是当即邀请了帮她整理数据的好朋友兼舍友去吃了一顿火锅,距今已经大概十几年了吧。
她吐掉自己口中的牙膏泡沫,用清水漱完口,往自己脸上涂抹乳液和精华,进行最基本的护肤。她是那么爱自己少女时代的模样,以至于无论如何也想让它慢点溜走。
来到餐厅,丈夫已经做好了饭,简单的煎鸡蛋培根配煮青菜和面包牛奶,还有作为水果的蓝莓和草莓,大人小孩都能吃的组合,营养也均衡,她挑不出来任何毛病。如果是自己做饭,她大概率只会保留面包和牛奶,顶天加个昨天超市买的半价水果。
儿子已经快要上小学,但是现在吃饭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