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又拿出一个鉴定器在那少年的身上晃了一下,又抄了一大段数据,才回过身来对乔青青道:“呦,青青,你捡到的这个少年应该是在一个时辰后被活埋,死于缺氧的。这种情况也好办,”他用笔敲了敲自己的头,“我们把他带走,叫当地的阴官把事情给他说清楚,再把他送回来。”
萧青青:!!!???
她忍不住问他道:“为什么送回来?”
蝴蝶效应小组组长有些无语地道:“你是不是没有看完规定?”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这种‘多出来的人任务’,第一安排地点是你们这种带来问题的人,如果你实在和他合不来的话,我们才会带他到其他地方——这个规定是为了叫违规者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祝你好运,如果他是一个未开化的野蛮人,对你实施伤害的话,你作为专员有权将他清除。大家,走了!”
萧青青听了这一篇的长篇大论,整个人都怂怂的,吱都不敢吱一声。
她想着那组长的话,越想越害怕,甚至还买了一把小电击棒和胡椒喷雾。这两样东西虽然没有符鹤有用,但是在心理上,居然真的真的得到了安慰。
萧青青在天网人界版上买了一些符纸与朱砂,决定多画一些符出来。她想到了即将过来的少年,最终还是买了两套衣物鞋袜给他。
两天后,蝴蝶效应小组组长将少年送了回来。
组长居然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又对萧青青道:“祝你们相处愉快。”说完,他就走了。
少年有一双漂亮的苍蓝色眼睛——就像突厥的意思,本就是“苍蓝色眼睛的狼”一样啊。
少年张开了嘴,说出了流利的汉化:“女郎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允我去江南的广陵去看看?母亲在世的时候,一直说想要带我回家。”
少年的话确实叫萧青青很为难。不过,她还是对少年说出了实情:“这里就是江南,离广陵就隔了不到五里,我随你一同去吧。”
少年十分感激地笑了笑。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萧青青便得知少年的父亲,一个突厥小部落的奴隶,为他取名为阿穆。
阿穆知道茶室总有一天会再次移动,便被萧青青用法术带着赶往广陵。
即使对于法术一般的人而言,五里地也并不远——他们很快到了广陵。在城里,阿穆拽了一个买卖人问道:“这位小哥,你可知道广陵林家的宅院在哪里?我们受人所托,给他家送个货物。”
那买卖人看阿穆面容不大像中原人,打量了他一眼,才道:“是跟胡商定了东西吧只是,这广陵城里的大户人家可多了,姓林的更是数不胜数,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林家哩。”
阿穆努力地思索了半天,才道:“就是那小二十年前出过一位县令的那个林家。”
那买卖人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说的是他家呀。这好说,过了这条街,往店面多那处走,遇到交叉口再向左拐,那些高门大户在那里扎着堆呢。至于你们说的那个林家,门前有两颗桂花树。”
萧青青与阿穆谢过了那买卖人,按他说的方法找了过去。
萧青青鼓励地拍了拍阿穆的肩膀,看着他敲响了林府的门。
门房见了他们两个衣着普通的生人,只以为是来巴结的,很是不以为意。但看清楚阿穆的脸之后,那门房便惊疑不定地道:“你……”
此时林府外面围了几个看热闹的闲人,阿穆也不能说得太多,只说自己是林府的远亲。
门房叫他进了院子,又低声问了他一遍,阿穆便说出了真话:“母亲是被抢到塞外的,七年前因病去世了。她跟我说过很多次,想要回林家。”
门房听了,又问他道:“那你说说,我们大小姐生得什么样子,可有什么习惯?”
阿穆便道:“塞外风沙大,我不知母亲在中原生得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她是柳叶眉,眉毛不修的话有些乱;鼻子是高鼻梁,脸圆圆的;至于眼睛,比旁的汉人颜色浅一些,与我生得有些像。”
门房听了,连忙去禀告了林老爷。不一会儿,便有人请阿穆进了内院。
至于萧青青,则一起被请进去了,不得不旁听了半天。
林老爷与周夫人确信了阿穆是自己的外孙之后,又问了自己的女儿如何了,听了后虽十分悲痛,却也是放下了。
周夫人抹着泪道:“唉,我从蝶儿小时起,便嫌弃她生得普通,涂脂抹粉、带上簪钗之后才算是清秀。天杀的,真是作孽啊,我就不该叫她嫁到北边去……现在想来,这也是见好事——若是她生得好些,怕是你爹都护不住她。阿穆,你爹爹呢?”
阿穆闷闷地道:“他三年前过世了。”
周夫人听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阿穆的父亲是个小部落中的贵族,在突厥黑部将他们打败的时候,换上了平民的衣物才活了下了。在他们这些沦为奴隶的人之中,他选择了蝶儿,一是因为蝶儿生得很不打眼,却耐看;二是因为自己也会说汉化,而蝶儿一看便是识字的,二人也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