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想必心里对她也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既然公主的脚伤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宁长林瞄了一眼薛明岚和费无策牵在一起的手,冷冷的说道。
费无策忽然觉得手里一紧,于是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薛明岚这才松开了手, 依赖的看了几眼。
既然太子先行离开了,安阳只能和宁长林他们一同回去了。一回了行馆, 宁长林就派人找来了太医给安阳治疗脚伤。
“岚儿,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薛明岚见他一脸郑重, 犹豫了一瞬, 还是点了头。宁长林并未带她去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只是站在了院中的空地上而已。
“长林哥,你想说什么?”
宁长林苦笑一声,“现在你还愿意这样叫我, 我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薛明岚深知他心中感受,心下同样酸楚,“无论世事怎么变迁,这个称呼是从我们儿时就这样叫的,除非是你听不得,否则我不想改。”
宁长林听了,沉默了几瞬,才说道:“其实有时候,我更愿意见你那副拼命要把前尘往事一扫而光的样子,那样至少证明你还在乎它们……”
薛明岚欲崽说什么,宁长林背对着她,举手打断了。
“你也累了,回去歇歇吧。”
薛明岚不再言语,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只是她心里有句话却很想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行了十几步,她终于回去望向他。
“长林哥,其实不只我变了,你也在变。”
“我?”
“是你。人生苦短,给自己一个机会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也能幸福。你难道没发现自从马场惊马到现在,你连一句我的安危都没有过问吗?”
薛明岚问完这句就离开了,她不是想听他的答案,那答案他自己能想明白就够了。
宁长林心中猛地一震,如惊雷炸开了一道口子,炸的血肉横飞。他伫立在原地许久,思绪纷乱。
当人感到无限苦闷迷茫的时候,酒就是最贴心的朋友。
“一醉解千愁,古人诚不欺我!”宁长林在房中喝着闷酒,嘴里虽然说着什么解千愁,其实脑子越喝越清醒。
“将军,门外有位幽山先生求见。”
“这么晚了,什么幽……”宁长林端着酒碗的手顿住了。
“那小的就说天色晚了让他先回去吧?”
“不!带他到这来!”
费无策这回并没有带忠叔,而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拎着两坛酒,正派上用场。
宁长林见他进来了,连起身都没有,“呵呵,幽山先生?堂堂费无策被人逼急了居然也行起了鸡鸣狗盗之事。”
费无策自顾坐下了,把两坛酒放在了桌上,顺手开了一坛子,自己直接灌了一大口。
“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论起来堂堂大将军做的那些事更见不得光。”
宁长林听了难得的没有生气,而是开启了另外一坛酒,也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那咱们还真是不相上下了。”
一坛酒下肚,二人都有些醉意,宁长林也不含糊,“你今晚过来干什么?”
“宁将军明知故问,当然是要带回我的娘子。”
“哈哈,还真有胆量,你已经失败过一次,凭什么认定今天能成功?”
“我是来提醒你,不属于的你的,就该像个男人一样放手,心动的就应该抓着不放!”费无策酒气上涌,嗓门也大了起来。
“你这话我听不明白!我这一辈子只为岚儿心动过,我是放还是该不放?啊?要不是你的出现,我和她早就顺理成章双宿双栖,何苦像今天这样!”宁长林双目赤红,咄咄逼人。
费无策却半点不惧怕他,“真是可笑!原来名声赫赫的宁长林不过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你不只不敢正视已经无法挽回的事,甚至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
“姓费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敢说安阳公主的心思你不懂?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半点心动的感觉?今天是谁冒死救了她?而你口口声声的岚儿妹妹呢,你心里已经默认了我是她的相公了不是吗?所以才理所当然的让我去救她!”
“你胡说什么?”
“所以我才说你是懦夫,非要等到再失去一个安阳,你才会追悔莫及!”
“费无策!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今天要与你杀个痛快!让你再敢胡言乱语!”
“正有此意,乐意奉陪!”
费无策顾不得自己武功不如他,因为他明白,宁长林更多的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气,不把他心里这股气激发出来,他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圈子的。
诚然,他可以有许多法子陷害宁长林,利用计谋挑拨他与魏国君的关系摧毁他。
然而他不能,不只是因为薛明岚在乎他,而是在他自己内心深处,对夺人所爱这件事其实并不是没有半点惭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