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换了件宽松的家居服,从冰箱里拿出果蔬和鸡蛋,准备给还没起床的心上人做个爱心早餐。
鸡蛋敲上瓷碗的那一瞬间,昨晚的某些片段猛然从脑中跳将出来,激地云旗浑身一颤,差点没把手里的鸡蛋壳甩飞出去。
他扔下碗,匆匆洗了手就大步往小书房走。
门依旧锁得很严实,云旗推开门刚松了口气,突然看见了木桌上那被稍稍挪动过的蓝皮日记本。
他呼吸沉滞,有些烦躁地捂住了双眼。
谁都有想要掩埋的东西,他宁愿桑梓永远都不知道那个曾经一无是处的自己。
更不想让她知道那个有着躁郁症,举止怪异的另一个自己。
可她还是知道了。
她……会怎么看待我?
***
桑梓从盥洗室出来,被香味勾引着去了厨房。
穿着米黄色围裙的男人正在往碗里放煎蛋,家居服随动作轻微上抽,露出强健有力的手腕。
桑梓心里暖烫,放慢步子走到他身后,轻轻搂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
“我们一会吃什么呀?”
云旗转过身弯腰在她唇上亲了一记,目光不经意在她脸上逡巡,“做了煎蛋和沙拉,去餐桌那等我吧,一会就好。”
桑梓与平常并无两样,若非要计较起来,反倒让人觉得更活泼了一些。
“你今天还有很多工作吧?”她帮着云旗端盘放碗,眨了眨大眼睛,“我昨晚给沈老发了短信,正好一会我就去片场,把收尾的戏都拍完。”
云旗冲了杯热牛奶放在她面前,目光稍稍闪烁,“怎么突然这么急?”
“唔,”桑梓接过乖乖抿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不是急,就是……我担心万一你过几天空出来了,我又忙了起来。”
云旗顿了顿,忍不住又捉过人狠狠亲了一口,哑声道:“我现在还觉得自己活在梦里。”
看见男人薄唇上沾到了自己嘴边的奶渍,桑梓好心情笑了起来,亲昵道:“傻子。”
“晚上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云旗把煎蛋切开,细心地分在她盘子里,问道。
桑梓撑着小脑袋,思索道:“大概五点多就完了,沈老说今天只有我的戏,拍完我就回来。”
“好。”
吃完香脆的煎蛋和果蔬,又被云旗强硬喂了半杯牛奶后,桑梓才被他开车送去了片场。
小辞因为酒吧的事被他哥关在家里闭门思过,云旗给桑梓派了一位新的经纪人跟着,是个圆胖梨型身材,三十多岁的和气中年男人,名叫刘晨。
刘晨很会来事,一上午就和剧组的人打成了一片,像个小皮球在片场内哒哒跑着,嬉笑打闹不亦乐乎。
中午休息时间,他又领了一车北馆的外卖进来,豪气地给剧组人挨个发起了饭盒。
北馆是首都非常有名的饭馆,相传一道菜抵得上很多人一整月的工资。剧组年轻一些的工作人员都兴奋地尖叫起来,忙扒开盖子津津有味地品着。
等他看见桑梓提着戏服过来,才狗腿地凑上去小声道:“这是云总请的。”
桑梓接过饭盒,心里泛着甜味。
她知道云旗是担心自己吃不好,又不想搞特殊,只得请了一个剧组让自己也能吃得营养。
“辛苦刘哥了。”
“我辛苦啥呀?”刘晨北方口音飚了出来,笑嘻嘻道:“等你吃完,咱们把华云的合同签了哈。”
桑梓掰筷子的手一停,疑惑道:“华云?”
“嗨,”刘晨挤了挤眼,心领神会地一拍大腿道:“那看来云总是想给你个惊喜,他老早就跟我们老板通过气了,说要把你签来咱华云来着。”
他长得白胖,身上又没有圈里的功利气,一做这动作像个满嘴碴子味的大企鹅,萌态十足。
桑梓被他逗乐了,轻笑着没有说话。
下午只剩下月琼的最后几幕戏,是男主在离开桃源仙境后幻想出来的一场梦。
顾敛修不到一点就赶到了片场,上完妆就站在场子里踩位,眼神四处飘着,直到看见桑梓进场才定住。
酒吧那件事结束后,云旗的一些动作也没避开桑梓。
那个公子哥被曝出性丑闻,家族股票暴跌不止;微博上挂了许多天富豪包养阮玲的实锤,一时间黑料频出,把这个流量小花彻底断了出路。
桑梓不是什么无脑心善的人,别人心存恶毒,自己也没必要以德报怨。
顾敛修许是知道了那天的始末,站在原地踟蹰着,犹豫要不要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不过沈老没给他多少时间,直接打了板,驾机开拍。
有关月琼的戏份都很唯美,即使在男主的梦中,她也是那般神秘翩然。
在他梦的最后,月琼走到仙境边缘为自己送别,站在离他五丈远的地方,依旧眉眼淡淡地看他。
“再为我舞一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