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和摄政王有染。”
百央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抹红衣摄魂的身影,顿时惊愕地瞪大了双眸,几乎是尖叫出声:“太后娘娘不是只留宿了甘泉宫吗?怎么和摄政王有关系了?”
浣月赶紧捂住百央的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苍烨在浣月看过来时刻意往凉亭的柱子后一躲。
浣月没看见人,这才安了心,看见百央点头后才松了手,警告一般威胁道:“我视你为好友才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被人知晓是要砍头的。”
百央忙不迭地点头,眼中的兴奋和好奇也越来越浓:“我保证不说出去。”
浣月压低声音道:“除夕宴前夕,我和厌倾姑姑和往常一般去侍奉太后娘娘起身,却是发现内殿散落了一地红色鲛纱,正红色的鲛纱,你说大晏有谁会穿。”
百央不假思索地道:“只有摄政王殿下会穿。”
她估计除了摄政王,天底下也没人能把正红色这般艳丽的颜色穿出靡丽却不艳俗的味道来,像是勾魂摄魄的千年妖魅,引人堕魔。
浣月点点头,又继续道:“太后娘娘从床榻上起身后,我还偷偷瞧见了床榻上真的有摄政王的身影,而且后来皇上来了,还和摄政王打了起来,要我看,这样下去,太后娘娘迟早变成皇后娘娘。”
浣月还欲再说却被百央用手捅了捅,她不明所以地蹙眉睨向百央,百央却是面如死灰般指了指她的身后,浣月转过身,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一地雪白里尤为显眼。
浣月立时也惊愕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行礼。
苍烨走近面无人色的浣月,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朕和摄政王为了太后打了起来?”
纷飞的大雪里,苍烨的声音随着梅树上的雪,砸落在错愕地瘫坐在地上的两个宫女身上。
浣月和百央被冰冷刺骨的雪砸中,像是突然找回了神智般,赶紧叩首求饶:“陛下,奴婢知错,奴婢不该乱嚼舌根。”
苍烨却是冷冷看了不断叩首的两人一眼,那眼里是看死人一般的冰冷:“拖下去。”
藏身在暗处的暗卫立刻闪身,下一刻,两个凄厉哀嚎的宫女已是不见了踪影。
苍烨眯起眼看了看梅树下散落的梅花糕,侧眸睨向跟在他身后的苍侍:“宫中现在都是这样的风言风语?”
苍侍低眉顺眼地躬身,不敢有所隐瞒:“宫中并无关于那日陛下去清华宫的事情传出,想来是这两个宫娥今日在御花园里乱嚼舌根。”
苍烨避开树头骤然吹落的雪,风雪更甚至,他却没有抬步再回凉亭,而是在雪中静立了半晌,脑海中蓦然想起宫娥的那句话,须臾,他唇角扯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太后娘娘变成皇后娘娘?
……
与此同时,玉微却是安然地躺在床榻上,完全不知晓宫中与朝野上下的风言风语,更不知晓苍烨方才处决了两个嘴碎的宫娥的事情。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镯,苍烨想要避开她,她也并没有现在凑上去的打算,让他自己静静也好。
但很快,玉微的这个念头在她抓住刺客时被打碎得烟消云散。
她本是已经打算睡下,细微的窗棂开合声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刺客显然有些大胆,应该以为她最近新伤添旧伤,根本无力反抗,甚至没有多余的犹豫,跳进寝殿后便径直往她的床榻而来。
刺客掀开垂下的重重床幔,借着暗淡的月色,发现床榻上有微微隆起的一团,拔出剑便狠狠刺了下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闷哼声,刺下去也是软啪啪的一团,像是被褥中裹着另一条被褥,刺客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发现了,正想转身跳窗而出,下一刻,脖子上泛起的凉意却是惊醒了他。
玉微把剑横在刺客脖子上,借着银白剑光上倒映的刺客眉目,仔细地打量着他:“你在想哀家为什么不在床榻上?”
她的身体的确虚弱,但也还未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更不会弱到连一个刺客都对付不了。
刺客没有说话,似乎根本不畏惧玉微的剑,反手勾成爪,就想抓向玉微。
玉微早有预料,在元隋时,她经历的刺杀便数不胜数,像死士做刺客,根本就不会畏惧被人威胁死亡,他们只在乎自己能否达到目的。
她在刺客袭来时便直接卸了他所有的力道,把他压在地上,正想直接抹了他的脖子,没想到刺客却是先她一步,直接伸长了脖子,剑划入他的喉咙,血源源不断地溢出。
玉微顿时松了手中的力道,蹲在刺客身边,按照习惯搜刺客的身,意料之中,什么都没搜到。
她又习惯性地扒了刺客的衣衫。
与在郊外被刺杀时从刺客身上发现的图腾一模一样的复杂纹路逐渐浮现在眼底。
玉微避开蔓延一地的血,拔下还刺在床榻上的剑握在手中,索性坐在床榻上以剑尖抵地,下颚也懒懒地垂在剑柄上,沉思地看着已经彻底死透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