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对的居然是周焉儿这个小丫头,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当着周焉儿的面扭头朝身边同伴,用日语交谈了两句。
虽然听不懂对方是在说什么,但周焉儿自觉的认为对方是在说自己坏话。等人走后,周焉儿询问自己的领队老师时,却被领队老师安慰,让她别想太多。
但领队老师那原本难看,因为安慰她才强笑的模样,周焉儿却看得真切。
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原本就敏感,更何况这里面的胜负还包括了国家荣辱时,就更容易激出情绪来。
所以当时周焉儿心里,顿时生起“一定要打败这个叫山田一慎的人”的好胜心。
但冲动这种情绪,有时候会激发人的斗志和勇气,凭借着这些取得胜利。但更多的时候,却也会因为失去平常心的判断,而误判断局势。
周焉儿就在第二局,因为后者,而惨败山田一慎。
如果只是这样,最多周焉儿也只是不甘,回来继续努力后下次再接再厉就是了。偏偏在对弈结束握手时,山田一慎却很小声的对周焉儿,用蹩脚的中文说,“支那猪就是支那猪,猪圈才是你们的归属地,而不是出现在我的面前。”
周焉儿只是个小姑娘,就算习惯了胜负又如何?这种恶毒的言语和险恶的人心却是没经历过的。加上对方说得小声,又没人留意。她就这样吃了哑巴亏,还没法儿还嘴。
这股气一直憋到现在,直到看到苏轻才算发泄出来。
“没事。”苏轻拍着她的肩膀,“有机会我帮你教训他。”
同伴们在一边附和,“对,焉儿,下次我们遇见也帮你教训他。”
“不。”周焉儿哭得抽抽,但还是一抽一抽的把话说完,“我要自己打败他。”
这话让苏轻和众人不由松了口气,放松后笑了起来,“行行行,你自己打败他。”
“嗯。”周焉儿低着头点点头后,一面继续擦着暂时还止不住的眼泪,但理智回笼后,回想起刚才自己嚎啕大哭的样子,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苏轻看出了她少女的小别扭,伸手呼噜了一把她的发后,笑语,“如果我先遇到,我就先替你打败一下,等以后你遇到了,再打败他一下。我们每个人遇见他,就打败他一次,直到他看见中国国旗就发抖为止。”
这个主意好,周焉儿和少年们齐齐笑起来。
“嗯。笑了就好。”苏轻拍拍周焉儿的小脑袋,点点头后看向众人,“你们饿了吗?要不我请你们去吃好吃的?”
“啊?”少年听了,有些犹豫的看向苏轻,“这样好吗?轻姐,你的男朋友还在外面等你呢。我们……”他看了看同伴们,又说,“会不会打扰你们啊。”
“嗯??!轻姐你的男朋友也来了?”前一秒还有些小别扭的周焉儿猛的抬起头,看向苏轻,又朝门口看去,没见人影后重新看向苏轻,“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一副又元气满满的样子,倒也让人看了开心。
“在门外等着呢。”苏轻先回答了周焉儿的问题后,又对其他人说,“没事,原本就打算找个机会介绍一下的。今天嘛……就当是隔日不如撞日吧。”
顿了顿后又笑言,“反正……就是从两个人吃饭,变成一群人聚餐嘛~”
——“所以……”
苏轻仰着脸瞅着宋衍,冲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阿衍大好人儿你不会介意的吼?”
阿衍?
阿衍这个大好人儿很想打苏轻。
半响后,吐气妥协,无奈得很,“……想吃什么?”
“他们想吃汉堡,我想吃烧烤。”苏轻眨着眼瞅着宋衍。
“……”多么朴实的要求。
宋霸总默默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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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当围甲联赛进入最后一个阶段,挑战赛时,苏轻等一行十人,飞往华夏千年古城,和日、韩,以及其他国籍的职业棋士汇合,召开世界联赛的记者招待会,同时也是让各国棋士代表在媒体们面前正式露面,接受采访的日子。
而与此同时,也是围甲联赛宣传广告“横”的首播时间。
几个月前看过“纵”的观众们早就等着“横”了,所以第一时间就守在电视机面前,或者拿着手机盯着时间等待。
直到时间的到来。
依旧是漆黑一片的模拟围棋世界。光从高处洒落,微照亮地面,隐约能看见棋盘的纵横棋路。
空无一物的空间内,只有依稀的风声传来,像风呼啸过天空,奔腾至千里后绕过高耸的山峰陡峭,又吹进了洞穴里的空哨声。
很细微,却不容人忽视。
就在此时,从风中传来细微的其他声音,再近些后众人才听清那是马蹄落在地面的声音。
画面一转,镜头贴近地面,马蹄落踏实,扬起轻微的细尘。
于此同时,布匹擦过刀锋,发出锋刃低鸣叫的声音至黑暗中响起,寒光一闪,快速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