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还会让你知道更多。”他低喘着回答。
也包括你忘不了放不下的过去吗?
我微微失神的当口,突然听到门铃响了。
我下意识地侧头向门的方向看去,被陆地捉住下巴,“不管它。”
“不……不用去开门吗……”
话没说完,就被他用舌头抵住。
“专心一点……我这个人从来不半途而废。”我听到他更低的声线。
怎么能不专心呢。很快我整个人就完全失陷在他的动作里,任由他带我,乘着宇宙忽快忽慢,看这世界忽明忽暗。
门铃?可能还在响吧。可是我已听不到。我已听不到任何声音。
直到听到陆地失控的低吼。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冰河解冻,彩蝶纷飞。我似乎看见自己嫣红的指甲,化成了一尾尾鲜红鲜红的小鱼,随着一江春水倾泻而下。河入江,江入海,海的尽头升起了金黄金黄的太阳。
待呼吸和心跳稍稍平复后,我才发觉自己的身体酸痛得根本无法动弹。而陆地已经一言不发地起身去了浴室。
我不禁暗自担忧:这就是传说中的硬件已拔出,连接已断开吗?
而事实证明,我就是个小人。很快陆地就从浴室拿了一块热毛巾出来,坐在床边轻缓地一点一点擦拭我的下身。
他微微皱眉,声音中有不可名状的心疼:“月昔,对不起……我,还是太急了……”
虽然酸疼到抬不起身子,也低头瞄到自己身上遍布红痕的惨状,但是现在这样被温柔呵护的感觉实在太好,让我忍不住想要调侃他:“陆总,这次的报告您可还满意?”
陆地垂眸,手中的动作依然耐心,语气却让我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看来你是不疼了。嗯……对我来说,满意的报告,可能会让你这整个元旦假期都下不了床。”
“别……你,你还是快去洗澡吧。”我赶紧讨饶,推推他□□过后略显慵懒的□□后背。
他佯装没好气的笑,继续擦了一会后,低头吻了吻我的眼睛,说:“那我先去洗澡,一会来抱你去洗。你累的话,先乖乖躺一会。”说着给我盖上薄被。
陆地走进浴室后没多久,外头的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真够执着的……
来者到底是谁?是找陆地的吗?陆地才搬来这里没多久就能找到这里来,一定是关系亲密的人吧。有什么事非要这个点见他?而为什么这么久不开门却笃定他还在家?
我拉上被子蒙住头,试图摆脱这门铃声带来的烦躁,以及越来越无法抑制的,好奇心。
可是好奇心,就像不断膨胀的气球,终于将我的理智炸得四分五裂。
我像周身酸痛神奇痊愈般的起身,裹着薄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希腊神话里,痴情的俄耳甫斯为救爱人冲入地狱,用琴声打动了冥王。但冥王告诫少年,离开地狱前万万不可回首张望。冥途将尽,俄耳甫斯却遏不住胸中渴念,朝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的爱人坠回冥界的无底深渊。
这一眼,让我的心坠回残酷现实的无底深渊。
我看到沈琳站在门外。
Maxmara的宽松大衣也遮盖不住她婀娜的身姿。她化着精致的妆,踩着高跟鞋,气定神闲地一下接着一下按着门铃,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我手脚冰凉,直到陆地从身后抱住我的时候,身体和大脑都没有恢复多少知觉。
陆地低头从猫眼看了片刻,皱了皱眉,声音却平静如水:“你先回卧室,我来处理。”
说着,就把呆若木鸡的我又抱回了床上。他摩挲了一下我的头发,柔声说:“我会处理好。等我回来。”
我听到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听到陆地刻意生硬的声音:“沈经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今天不方便见你。”
我听到沈琳无限娇媚的声音:“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打你电话不接,我想你一定在家。这不,果真在家嘛。还叫我沈经理,那天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叫的哦。”
“那天的事……我再次向你道歉。但是我的决定没有,也不会改变。”陆地的声音听起来好陌生。
“哦,我知道了,这就是你说今天不方便见我的原因吧。这条裙子,有我的好看吗?”沈琳的声音,也好陌生。
“沈琳,你别激动。我知道你为森洋付出很多,我也一样。”
“呵呵,陆总的付出,主要包括和你的历任审计师上床吧。谁不知道,是因为你和诚天事务所的女老板上了床,森洋的审计师才换成我们所的。几天前你刚和我在一起,这会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下一位啦。这样说来,陆总您可真是敬业呢。”
一滴泪从我的眼窝滑落,顺着鼻梁慢慢流过脸颊,滴在枕头上,溅起微弱的声响。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自己眼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