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摸了摸吴思思的头顶,“别哭。你爷爷是怕我死了后,他不认得我了,才给我托梦的。我心里都知道,我这命怎么来的。但怎么来的就要怎么还回去的。”
吴思思吓得一抬头,眼泪默默地流了一脸。
“不怕,不怕。命那,自然不是还给你妈,她早死了,骨头都能打鼓了,她也害不了你。只是之前告诉你方法的人,才会害你。”
吴思思重复低下头:“奶奶,他不会的,他不会害我的。”
“哎,”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他也不过是手下的一个,真正要害你的,是徐大华。”
窗外一声炸雷,吴思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牙齿磕得乒乓响:“不,奶奶,怎么可,可能。他不是,不是,早,早死了……”
“不怕不怕。我今天找楚先生来就是为这事的,奶奶不能当个老妖怪,这寿命不是自己的,也会害人的。”
吴思思眼泪鼻涕流:“奶奶,您怎么知道这些事啊?”
“因为奶奶装了很久的傻子啊。”老太太露出愉快又狡黠的笑容,让她显得年轻又可爱。
吴思思想起来了。自从换完命没几个月,奶奶就突然老年痴呆了,吃喝拉撒全部乱来,也不认识了,后来没办法请了个阿姨来照顾,但奶奶只认识一个人,就是谢清桐。
那个阿姨也有问题,看来是他们日常对话都没有避讳过奶奶,所以奶奶才知道的真相。
“奶奶,对不起。”吴思思扑在吴老太太膝盖上放声大哭,“那她有没有折磨你啊?”那段时间吴思思看着变了个样的奶奶,心力交瘁,无论她怎么做,奶奶都不认识她,还把滚烫的汤、倒,倒在她身上,把尿倒在汤里喝,后来自己一狠心,就找了个人来照顾,自己出去了。没想到找的个保姆是个坏人。
“没有,没有。奶奶演技好,骗过了所有人,唯独清桐没骗过,后来她总过来看我,每次都在屋里呆很久,检查屋里的卫生,看我有没有被打,甚至突击检查我的饭菜,那孩子有心了啊。那天我委托她给楚先生送信时,我问过她,怎么发现的?”老太太又是一声笑,“你们猜,她怎么答的?”
吴思思和楚瑾瑜都摇了摇头。
老太太拢了拢头发:“她说啊,无论我怎么疯怎么不爱干净,唯独这个戒指,是干净的。”
老太太抬起手指:“这个戒指,可是你爷爷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思思,奶奶替奶奶泡点茶来,楚先生你喝什么?”
“茶就好,多谢。”
吴思思起身出去了,门需掩着。
“你孙女是疼你的。”
“我孙女是没话说啊,她是执念太深。老太婆今天也是有一事相求,我死了后这魂魄你能不能帮我物归原主?起码不要让她投胎了,还做个失魂落魄的人,这辈子的恩怨就到此结束。”
“是。”
“只是这个事凶险,你要注意,我们这村有两人有问题,徐大华已经成了最大怪物,思思也成了帮凶,好在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这是万幸那。”
“老太太您放心,那两个人我们已经控制了。”
“现在就等我了,对吧?”老太太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端坐在椅子上,“我准备好了。”
平静得仿佛不是赴死,而是赴生。
“你是谁?”屋外传来吴思思的惊叫声。
“我是来找你奶奶的。”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像来自地狱。
楚瑾瑜起身想冲出去,老太太一把拽住他:“快,来不及了。把这个交替我交给思思,谢谢你。”
老太太合上眼睛,楚瑾瑜手掌贴近她的天灵盖,用力一推,一道白光出现,手掌一握拳,白光被拽在手心放在一个“摄魂瓶”中,妥善放在怀里。
待他把老太太抱起要放在床上时,门被人砰的推开,反弹了回去,被来人一手劈成两半。
“他杀了你奶奶。”
吴思思从后面扑了过来,楚瑾瑜把戒指递了过去:“你奶奶走得很安详,她让我把这个给你。”
吴思思哆哆嗦嗦地接过戒指,泪眼婆娑看着躺在床上的奶奶,真的就跟睡着了一样,可她这次知道,奶奶是如论如何也回不来了:“奶奶,”,这一声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吴思思哭得肝肠寸断。
来人揉了揉耳朵,满脸的厌烦:“交给我吧,这事不该你管,楚庄主。”
“这事是我跟吴老太太之间的事,轮不到旁人插手。”
“那不如我们出去谈谈?”
“徐大华,你有何面具不能见人?”
前面的鬼面人脚下一顿,如夜枭般笑了起来:“楚庄主果然厉害。不过你可能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你再晚点,这三省交界的地方都会成为岳西峰的游乐场。”
楚瑾瑜冷哼了一声:“你大可试试。你也不是马前卒,你这事暴露了,事又没办成,你以为你后面的人会饶得了你么?”声音跟淬了冰似的。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那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