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他想吃的人可不少。
坦白了部分心里话,白千湾压抑的情绪也轻松了一些。眼下气氛不错,他有必要将正事提上议程。
“所以你不会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吧?”
白千湾抱怨似的晃了晃手臂。
这只挂着锁链的手臂苍白纤细,好像随时都能折断。
白千看起来如此脆弱。
可是,王俄杰死了——
“你不会怀疑我又杀了谁吧?”白千湾敏锐地察觉了什么,“我没有你想的这么夸张,你的疑心病比我还要重。”
“你很危险,各种意义上的,”宋弄墨淡淡说,“李觉爱和裴一辉都死得很蹊跷,现在,王俄杰得了急病意外去世。我总觉得奇怪,他死之前来见了你一面,为什么?”
“他提醒我要小心,仅此而已。”
“你也被盯上了吗?”宋弄墨若有所思地往白千湾左眼的疤痕看过去,那道伤已经结痂脱落,只剩下一划浅粉的痕迹,“你的体质还招变态?”
所以把你也招来了啊。
白千湾静静腹诽着。
能想到把高中同学软禁起来,并且筹备完全还付诸行动了的宋弄墨也算不上正常人了。
沉默间,阿姨在门外说:“饭菜我做好了。”
宋弄墨掐了烟,起身问:“要一起吃饭吗?就当是夜宵。”
“我吃过了,你还没吃饭吗?”
“没有,今天加班。”
白千湾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了绝食抗议争取自由的想法。
这种事还是要从长计议,而且他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
宋弄墨在白千湾视野里消失了一段时间。当宋弄墨吃了晚饭、洗完澡,一回到卧室,他又被枕头袭击了。
白千湾屈躺在床上,他身上就穿了件短裤,细长的小腿搭在皱巴巴的被子上,玉一样地白,手腕上扣着黑色手铐和链条,不过他面孔冷冰冰的,完全像个被囚禁中的愤怒美人。
“我才想起来我的手机。你什么时候把手机还给我?”白千湾摊开手掌。
宋弄墨这才把手机拿给他:“别玩太久。”
他舒了口气,又抱怨:“卧室里什么都没有。我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什么都吃不到,又不能出去买,连维生素C片也没。”
“你想要水果零食?”
白千湾点头:“我以为你的囚禁有这些。”
“没有,你把囚禁想得太好了。”
“你想虐待我?”
“想什么呢,你知道虐待不是这种定义。”宋弄墨只好在手机上下极速订单:“还有想要的吗?”
存心刁难他的白千湾想了又想,脑袋上亮起一个灯泡。
他问:“小巫去了哪?”
“它在A区的房子里。”
“我要猫咪陪我玩。”
“这个真的要等明天了……”
回答宋弄墨的是飞来的另一个枕头。
他无奈,只好换了个话题:“晚上一起睡吗?”
“不怕熟睡后被我用锁链勒死的话……随便。”白千湾挑衅地晃了晃手铐。
宋弄墨莞尔:“这种意外发生的几率太小了,如果你真想杀掉我,十七岁的时候我就死了。”
白千湾没有反驳。
宋弄墨就是深知这点才有恃无恐。
太自信了,这种人就应该被现实沉痛打击。
仅仅只是发现少年朋友已经变成潜在杀人犯这种事情已经让宋弄墨当面发疯失控了,白千湾怀疑自己如果真的对他下手,他怕是会心如死灰地一枪杀死白千湾,然后去自首。
枪声响起。
砰——
死之前,白千湾大概能看见一双流泪的眼睛,对方将以此祭奠他们多年的暧昧友谊。
打断白千湾蠢蠢欲动心思的,是极速快递的电话,宋弄墨应了一声下楼去拿了快递。
主卧因此多了几个大箱子,全是零食饮料和水果,他兴趣缺缺地扫了眼,打了个哈欠,毫无打开检验的意思。
宋弄墨见状问:“睡觉?”
灯关了。
黑暗之中,白千湾的思维依然活跃。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他戳了戳宋弄墨的胳膊,立即就被宋弄墨灵敏地一把抓住,连手带链条一齐塞回被子里。
“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等我想到了会告诉你,睡吧。”宋弄墨说。
“我需要放假的时间。”他决定将软禁比喻为上班。
“不行。”
“那我明天就开始绝食。”
“……”
白千湾循循善诱:“宋先生,大家各退一步才能得到双赢。”
宋弄墨仗着他的心软有恃无恐,白千湾又何尝不是呢?只要他想,随便咬舌头或者撞墙一次,他就能踏上回鬼屋的路了。
不过,宋弄墨能搞出来这种囚禁的法子说明他已经病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