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喂奶啊?”白佑翻了个白眼。
天巧听罢又羞又怒,追著他打:“小混蛋!”
白佑跑到门边,从外头拽进来个人。
“她奶水够足,肯定把嘉哲喂得白白胖胖的。”
“皇上都一岁多了,吃什麽奶?!你个白痴!”
“天巧姐,我好心好意把礼物带来,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麽还骂我?”白佑很是委屈。
“你一个大男人懂什麽?我骂你还是轻的──”天巧拾起赵嘉哲的小鞋子瞄准他脑袋。
“恩?”天巧举著手一愣,注意到了被白佑推在前面的挡箭牌。
“你是?”天巧越看这人越眼熟,“你──”
“天巧!”被带来的“奶妈”截断她的话,见对方张大嘴,似乎马上就会叫出他的名字,忙道:“能不能让他人回避?”
“你们认识?”白佑大惊。
天巧强作镇定,悄声吩咐丫鬟去请国舅,又把赵嘉哲塞进吃惊的白佑怀里,将人赶出了门外。
屋子里就剩他们俩个,天巧冷声道:“六王爷,如此落魄,天巧都快认不出您了。”赵锦的身体看起来很糟糕,纤身细腰,面容瘦削苍白,头发松散著,难怪会被白佑误认为女人,真是可笑。
天巧话里明显带著挖苦,南宫却不去在意,恳切道:“天巧,我不是王爷了,那个白佑非要把我抓来,你能不能放了我?”
“放你?”天巧嗓门一扬,“凭什麽放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要由丁国舅处置,我说了不算。”
南宫上前抓她,接著请求:“天巧,我以前对付三哥,确实不对……”
天巧狠狠扯回手臂,怒道:“赵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现在说什麽都晚了,识相的话就乖乖等著国舅怎麽处置你吧!”
天巧话语刚落,就有人闯进来了,丁奎威风凛凛站在面前,後面匆匆追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陈舜,另一个是同南宫一起被劫持来的骆士昕。
扎尼沁在万州衙门里一坐,下面黑压压跪了一地。
皇帝不怒自威,目光所及之处无不胆战心惊:“阿金,拟旨。”
阿金捧起纸笔,凝神等候。
南下领兵查昆肆意妄为,残害无辜百姓,纵容手下烧杀抢掠,龙心大怒。钦差刘正清代帝惩除,大快人心。此事告诫众将,切不可扰民伤民,更不能夺民财物,否则查昆就是他们的下场。
告示贴满了城墙,百姓对不久前的战事心有余悸,扎尼沁的承诺让他们感动流涕。
扎尼沁挥退众将,把手支在额头上,偏过头问站在一旁的伊桑:“劫持骆士昕的人叫什麽?”
伊桑沈声道:“据奴才查知,那人姓白名佑,是残廷的将军。”
“白佑?”扎尼沁眯起眼,眸中迸出寒光。能将伊桑打败,此人不能小觑。
伊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扎尼沁问:“还有什麽事没告诉朕?”
伊桑迟疑:“皇上,同被劫去的还有……赵锦。”
“哦?”扎尼沁眼睛一亮,“这麽说刘正清去了北阳残廷?”
“不,刘老板没追去,他在万州的荒村。”
“这倒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扎尼沁失声而笑,霍地站了起来,“带朕去见他。”
往州城以北奔了几个时辰,远远看见萧瑟寒风中矗立著个魁梧身影,青衫飞卷,随风而扬。那人背对著他们,再往前是一片刚刚填平的土地。
扎尼沁下了马,示意众人不要跟随。
那平地原是村子,潮湿的新土中歪著几处残垣。
“刘老板,朕……”扎尼沁不知怎麽的,心里坠著铅一样沈郁,满是愧疚。
刘正清没有回头,冲那空茫喃喃而语,声音有些沙哑:“可惜了,本是个美丽的村子。”
“朕可以命人再建起来──”
“扎尼沁,有什麽用呢?人死了便是死了,死人是得不到补偿的。”刘正清一声长叹。
“赵锦还活著,你怎麽不去找他?”幸亏赵锦没有死,幸亏,扎尼沁手心里冒冷汗,否则刘正清会杀了他。
刘正清哼了一声:“你似乎比我还著急。”
扎尼沁干笑,松了口气,道:“我是觉得他会有危险。”
“他不会有事。”
“赵锦是北阳王爷,他落入残廷手里,威胁赵嘉哲的帝位,丁奎会除掉他。”扶持北阳皇族,赵锦比赵嘉哲更顺理成章坐那个位子。
刘正清的笑让人捉摸不透,重复道:“他不会有事。”
“刘老板,难道你?……”扎尼沁心里咯!一下,判断道:“你变了。”变得好像不那麽在乎赵锦了,赵锦被捉,他却看起来云淡风轻,一点都不著急。
刘正清不置可否,目光欣赏四周风景,悠悠开口:“这村子里的人,一直过贫穷的日子,却不知道,村边那座长满枫树的山底下,埋著成箱成箱的金子。”他把视线落到扎尼沁脸上,打趣道:“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