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箫瞬间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她把半截裤参差不齐的裤脚撕下来一块,当成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后迅速地套上衣服。头发拧干了,仍然用那个布块包住。
“走吧!”她捧起那个陶锅,里面的那条鱼还在,本来要把它放了,但转念一想,还是留着吃吧,抓都抓到了,只能算它倒霉,今天注定要命丧在此了。
梁二两眼发直,盯着她的背影,好像要看出一朵花似的。刚才的画面一遍一遍在他脑海中播放,后退,播放,后退,他不可抑制地联想到大结局的那段描写。
真美啊,他心想。令人震惊、赞叹、想要拥抱的美。
想象太过美好的后果就是,他沉迷在梁箫的背影和刚才的回忆中无法自拔,连着两次差点绊倒,直接扑到她身上。
在他第三次差点摔倒的时候,梁箫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拿着!看路!”她把陶锅交给他,让他走在前面,她在身后看着他,告诉他不要走神。
这就清醒多了。
下山时他们是从房子右侧的山坡走的,现在上去就选了左边的方向。左边看似更陡,但这边的树木植物更多,方便借力,岩石之间的落差虽大,但岩石本身还算平坦,所以他们没用多久就把这个方向也走了一遍。
自然,没有任何收获。
房子离山顶很近,站在屋外,抬头就能看到山的最高处,这一趟下来,他们再次真切地意识到,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梁二的心里有一丝窃喜,但同时也觉得愧疚,因为梁箫显然对这个结果很失望。
他很明智地没有表现出来任何高兴的情绪,而是乖乖把水烧开,顺便把那条倒霉的鱼煮熟吃掉。
说实话这种半大不小的鱼本来就没什么肉,内脏没清理,还带着苦味,梁箫只吃了一口就有点恶心,于是剩下的半截被梁二一口吃掉了。
确实难吃,梁箫也不喜欢。或许可以把红嘴鸥捉来吃了,毕竟她很喜欢鸡肉,味道应该差不多,他想道。
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喝水,吃东西,例行地输送能流,把头发晾干,捡回足够的树枝作柴火,再烘干一些草,填到床垫里面。做完这些,已经快天黑了,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梁箫专心致志地把干草填进帐篷做的口袋里,把压平的地方填满,尽量把干草铺均匀,让床垫更舒适。等她好不容易弄完,一回头,梁二已经把窗子和门都关好了,火也点燃了。天黑下来之后,气温就迅速将了下来,火堆的火不远不近地燃着,带着暖洋洋的味道。
他把其他一切都打理好了,眼巴巴地坐在一旁等着她,见她终于铺好床垫,他两步就冲上来,把她压倒。
“今天可以吧?”
“……嗯。”
她心想,还能怎么办,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啊!
第64章 荒野第四日
又是一个疲惫且充实的夜晚。
临睡前梁箫还在想,既然他们是从水路来的,回去还得走水路才行,氧气罩还有一点氧气,被封住口放在背包里了,明天她可以潜下去看看,说不定真的有出路。
实在是太累,再加上梁二催眠一样的轻抚,她来不及细想明天的安排就睡着了。
事实上,就算她想了,也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实施。
第二天天没亮,两人就被一声巨响吵醒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把本来就不结实的铁门吹倒了。梁箫藏在梁二的怀里,完全没有感觉到冷风,倒是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地震什么的,“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铁门“轰”地一下倒地,不但惊醒了他们,还把火堆给扑灭了。
按照梁箫的生物钟,这个时候并不早了,可天仍然没有大亮,寒风一卷一卷地从门口倒灌进来,她看了一眼屋外已经变成深色的石板,冲梁二道:“下雨了。”
梁二把她的衣服拢在一起,穿上鞋出去,还没走到门边,一阵狂风裹着雨水就泼了他满头满脸。
他后退两步,赶紧把铁门扶起来,虚虚搭在墙边,边上留了两条缝,雨水就顺着那点空隙猛劲儿地往里打。一边的窗子只用桌子斜着挡住了,好让风能往上吹,现在风倒是往上吹了,但桌面把雨水都引流到屋里了。
梁箫把熄灭的木柴都踢到屋子中间,以免被雨水淋湿,再把桌子往外斜了一下,虽然进的风更大了,但雨水却被引向了门口。
她站在床边看了看,叹道:“早知道昨天就不下去了。”
昨天刚洗完澡,刚把水接上来,今天就下雨了。早知道昨天就不用费劲了,直接接雨水就好了,而且再怎么说雨水也比混合了鱼虾的屎/尿/人的汗液等等等的湖水要干净一些吧……
梁箫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恶心,但没办法,喝都喝了,也不能再吐出来,现在这些水早已不知道到了肾脏还是膀胱,还是顺着汗腺分泌出去了。
“可是今天冷,”梁二把她又按回床垫上,那是屋里唯一避风的地方,“今天洗澡肯定会感冒。”他边说边把火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