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涟月,哪怕是用自己的慧眼也再看不见一丝光亮。
魔婴被他拖拽着,飞速地坠入魔都深处。
无数邪灵啃噬着涟月的身体,在他的血肉之间穿梭。
痛苦让涟月连出声和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着邪气涌入魔婴的体内,魔婴之前因为涅凰剑阵而摧毁的身体复原,他不断踩踏着涟月,试图将他的丹元取出来,但是涟月却死死扣着他。
直到涟月感受到了身下炼狱业火熊熊,他笑了一下,对魔婴说:“这千余年的折磨……让我送一份大礼给你……”
“什么?”魔婴的面容在业火的映衬之下,扭曲而疯狂。
他的手已经扣住了涟月元君的丹元,可在那个瞬间,一道剑阵从涟月的丹元内磅礴而出,千军万马奔袭狂涌,践踏在魔婴的身躯上,这具由邪气喂养的身体血肉崩离,巨大的震颤让炼狱中的业火也剧烈地摇曳!
原本折磨着涟月的邪灵被这道剑阵飞速炼化,它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在这个瞬间骤然爆发!
那就是舒无隙留给他的剑意所结成的天阙剑阵。
西渊之上,地动山摇,原本嚣张肆虐的邪气在此刻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骤然缩了回去!
峭壁逐渐露出了原本的样子,尖叫嘶吼的众邪灵仓皇着如同海啸之后的退潮。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章容修见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问。
“是涟月元君携天阙剑阵入了魔都。”凌念梧侧过脸,发出了一声叹息。
“什么?涟月元君不是入了魔吗?他怎么会携天阙剑阵入魔都?”
“天阙剑阵是泱苍君的剑阵啊!难道泱苍君就在此处?”
凌念梧没有时间解释,他抬起手来,高声道:“众仙友!机会以来,我等必一鼓作气,封了西渊裂隙!”
这时候,夜临霜御剑冲到了凌念梧的面前,单膝跪于剑上,向凌念梧抱拳道:“凌庄主,我知封闭西渊裂隙关乎天下苍生,但求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进去寻一个人!”
凌念梧正色道:“夜掌剑,你此去,我们可等不了你回来!”
“临霜明白。只是有些事与生死大义无关,如果不去做……”
“如果不做,必然终身后悔。”凌念梧想起了那一日自己送路小蝉上无意境天的情形,他叹了口气道,“你去吧。”
路小蝉叹了一口气:“他果然会来……”
“多谢凌庄主!”夜临霜起身,来到了路小蝉的面前,“小蝉,我知你医咒威力,相识一场,求你帮我一件事!”
“夜掌剑但说无妨,只要我路小蝉能办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求你给我一道医咒,清源咒即可。”
路小蝉立刻明白了夜临霜想要干什么。
涟月元君的丹元已经被邪气侵蚀得千疮百孔,只有以清源咒清除邪瘴,涟月的丹元才能保住。可即便如此,一旦入了魔都,只怕就再没机会出来了。
但是两个人能完整地在一起,哪怕是灰飞烟灭,也没什么遗憾与恐惧了。
“夜掌剑,你可知道医咒也是一念换一念。以你心中的纯净,渡他丹海中的邪气?”路小蝉正色道。
“明白。”
路小蝉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一千多年前自己是如何渡舒无隙的执念,血肉离身之痛,在最爱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但愿……你能让涟月元君置之死地而后生。”
路小蝉指尖凝成一道清源咒,点在了夜临霜的眉心。
夜临霜闭上眼睛接下了它,道了声“多谢”。
此时渺尘元君也已经赶到,她叫住了夜临霜:“临霜!接着!”
一柄剑落入了夜临霜的手中,正是涟月剑。
之前为了骗过魔婴,渺尘元君用自己的暮晚剑换了涟月剑,并且遥感操纵暮晚剑。
如今暮晚剑回来了,涟月剑却因为万里邪灵的隔绝,失去了与涟月元君的共感。
夜临霜道了声:“师父,受徒儿一拜。此番只怕……”
此番只怕后会无期。
“临霜,后会有期。为师等你回来。”渺尘元君淡然一笑,以一道剑阵入无望之地,为夜临霜劈开了一条捷径。
夜临霜飞身而入,很快就被邪气给淹没了。
邪灵肆虐而来,夜临霜拖拽着无数霜花直入魔都。
路小蝉看向舒无隙道:“我想住他们一臂之力,不然夜临霜还没到达魔都,涟月说不定都没了。”
“那我就炼化了这邪气。”舒无隙轻声道。
路小蝉笑了:“无隙哥哥,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舒无隙垂下眼帘,看着路小蝉。
他眉眼看似冷漠,却温柔缱绻。
“你从前都不管这些闲事儿的。”
“管不过来,没完没了的才是闲事。一生一次,又岂是闲事。”
说完,舒无隙一道灵气直冲九天云霄,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