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往华音宫跑了几趟,其余的时间都是一个人闷在殿里。陈妃时不时拉她听个戏曲,看个戏,讲讲宫里的琐事,她都应着。
转眼到了冬日,白玉书宫里的几盆花凋的一瓣不剩。
炭盆里的火让人胸口发闷,她想打开殿门却又怕冷,只好开了几扇窗子。
容卿乐呵呵地跑来长乐宫,放了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说是齐炀从派人从关外送回来的。
白玉书打开来,几颗干了的红豆在里面打着滚儿。
“……”
这都不够邮费的,齐炀这个傻子。
容卿一脸笑意,“娘娘,皇上记挂着您呢。”
“嗯,我也记着他呢。”
于是,容卿走后,白玉书把红豆亲自送去了小厨房。
晌午是意米红豆莲子粥。
白玉书觉得齐炀的心意有些不太好吃了,味道怪怪的。
方太医照例过来请平安脉,白玉书问了沈竹烟的胎象就让他回去了。
六宫表象和睦,她也跟着心如止水。为了给闲着的妃嫔找点事做,她组织了刺绣比赛,第一名的绣品作为齐炀的新年贺礼,赏赐黄金五十两。长乐宫作为评审,自愿退赛。
然后长乐宫就被一摞一摞的绣品淹没了,香囊荷包,绢帕腰带,寝衣软枕……无所不有,连亵衣亵裤都精致无比。
还有这个肚兜,嗯?肚兜!
白玉书拣出那绣着凤凰齐飞的大红肚兜,“这个也是给齐炀的?”
写意一脸惊诧:“许是哪宫的娘娘送错了吧。”
“倒是不错,这绣花,这手感……”
“娘娘!”
“嗯……就这个荷包吧。”
写意看着她手里的明黄色荷包,道:“这是陈妃娘娘宫里的。”
“陈妃?”
写意点点头。
☆、出头鸟
白玉书将陈妃的荷包留下,其余的都退回各宫了。
写意亲自将黄金送去了陈妃的彰露宫,陈妃喜不自收,打赏了好些东西。
长乐宫。
白玉书看着写意放到她面前的一只翡翠镯子,只觉得自己这五十两黄金有点小气。
这陈妃,当真是财大气粗。能给齐炀送生贺真就这么令人开心么。她望着那没有一丝杂色的镯子陷入沉思。
“娘娘,正月初四就是皇上的生辰,咱们准备些什么呢。”写意问道。
白玉书道:“这不有陈妃呢么。”
写意道:“陈妃的东西是代表后宫嫔妃的心意,娘娘是皇后,自然是要单独送的。”
“嘶……”她记得去年没有这么麻烦的,怎么今年突然重视起来了,过个生日而已嘛,她自从满了十八岁就没在怎么过过。
白玉书将镯子推给了写意,随口道:“去年怎么办今年就怎么办吧。”
写意惋惜道:“去年是碍着娘娘刚解了禁足,长乐宫不敢在皇上面前晃悠。如今可大不一样……”
白玉书捡起桌上的笔和纸,小声道:“哪里不一样了,我看一样,而且齐炀都不一定回来。”
“娘娘!”
“成成成,我必定费尽心思地给他整出个贺礼来!”白玉书保证道。
写意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虽是得了保证,却也知道白玉书是在敷衍她,不到明日,这事一准被抛到脑后。
她的娘娘怎么从选秀之后就跟换了颗心似的呢。
白玉书却是不想这些,仍旧趴在桌子上写画着。
这许多天来,饶是废了几大摞的上等宣纸,一手的狗爬字愣是没半点变化,说好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呢。
虽说这现实总是要骨感些,可却不能骨瘦嶙峋吧。她看着手底下的刚写的几个字,一时间没了动笔的热情。
翌日清晨,白玉书被殿外吵吵嚷嚷的声音从梦中拉回现实。她睁开眼睛,发现她带着大齐后宫美人一统的天下没了,很是沮丧。
写意进来,说黎妃赖在殿外,非要进殿内坐上一坐。
白玉书挑了挑眉,“我这不找她,她倒找上门来了。”
写意将衣服拿来,道:“娘娘不想去,就再睡会儿。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娘娘是她想见就能见的么。”
白玉书将塞着棉花的假肚子绑在腰上,“说哪里的话,她父亲正得齐炀看重,我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
写意嗤之以鼻。
白玉书穿了衣裳,又梳洗了一番才出了殿门。
秋来天气变凉了不少,她向来是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身打扮好似入了初冬一般。黎妃却是穿的单薄,连个太阳都没有的天,轻纱披在身上,看着都冷。
白玉书调侃道:“都说春捂秋冻,黎妃倒是懂养生之道。”
黎妃见她出来,立马推开了面前拦着的指画,知画小小一个,平日里风一吹都快要倒了的人,一下子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白玉书抬了抬手,写意抢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