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所谓造福子孙的阴邪法子。
最后,他把青玉养成了厉鬼,联合父亲骗过了包括祁栩在内的所有人。又以身做饵,诱使青玉永生永世守护着祁家,做了一个糊涂鬼。
如果不是直觉有人从中作梗,如果不是确定祁连宇确实爱着青玉,早在想起这些事的时候,祁杉就该没脸再见青玉了。
脑袋依然疼得像要炸了一样。祁杉连抱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瘫软地躺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着,忍受着从未感受过的煎熬。
方铭看着眼前的情景,一只手悄悄地伸向了口袋。
躺在地上的祁杉忽然觉得疼痛感减弱了不少,他努力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两个光头中的一个倒在了地上,另一个则被方铭用一把铲子刺中了胸口。
认识快两年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英勇的他家师兄。正想夸他两句,却见方铭手里的铲子被人家轻轻松松地打落,随后整个人被一掌击出,立仆。
他连喝彩都没来得及送出去,脑袋又是一阵绞痛,随后意识也开始模糊。
被方铭出其不意的袭击打中,各有损伤的两人站起来,走向祁杉。“小祁丞相,成败在此一举,今日之后,我等必不再叨扰。”说着,两人一左一右扶起了祁杉。而此时祁杉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方铭趴在地上,艰难地往前挪动了两下,胸口一阵又闷又疼,止不住地咳了几声,越咳越疼,他怀疑自己受了内伤。眼看那两人把祁杉架了起来,他却连动一下都困难,急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正当他泪水盈满眼眶的时候,模糊的视线里,有个人影闪过,随后就听见了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闷哼声。他赶紧抬手擦了擦眼泪,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差点泪流满面,“祁杉他男朋友,你可算来了。”
青玉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尖上沾了些血迹,鲜血尚未凝固,正沿着剑刃一滴滴落在地上。
对面的两人,已经各自损失了一只手。
“听说其他五道进入人道后,不得以真身出现,力量也会被压制到原先的不足万一,既然如此,两位何必煞费苦心地来找死。”青玉一手托住祁杉,另一手剑指对方。
那两人笑了笑,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势,“既不得以真身出现,此时为你所伤的也不过一副皮囊罢了,有何要紧?”
青玉面上隐隐现出青黑的鬼气,眼角发红,显出几分妖异,“奔波而来,所为何事?”
“恶道猖獗,恐你等堕入其间,遂来了结一桩旧事。”那两人笑得慈悲,“前两回皆被你侥幸逃脱,只好再来寻你第三回 。”
“了结?” 青玉嗤笑了声,“倒是狂妄。只是皮囊不要紧,至少,留下一副皮囊也是好的。”说罢,利剑出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劈开虚空,直击向对面两人。
那两人不躲也不闪,仍旧微笑着,几乎瞬间就被缭乱的剑光围在了里面。好像真的是特意送死来的。
方铭闭了闭眼,不想看见接下来的血腥场面。大概等了几秒,已经听不见动静了,他睁开眼睛,地上,那两位的皮囊已经失了生机,一动不动了。再看向青玉和祁杉,他却突然猛地缩了缩瞳孔,大喊道:“小心!”
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利器刺入心脏的感知尤为明显。青玉不可置信地低头,正对上祁杉含笑的眼。
眼睛的轮廓是熟悉无比的,但里面的神采却让人感到陌生。“哥哥?”
祁杉笑着看着他,手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他手上的那把匕首也随之深入了几分,“多谢你庇佑我祁家子孙千余载,祁某不胜感激,今日便好好送你上路吧。”
他猛地将那匕首拔出,带出了鲜红的血,溅了自己满脸的温热。
“祁杉!你疯了!”方铭努力向前爬了两步,抓住了祁杉的腿。他下意识去自己的口袋里掏东西,却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家底早就被掏光了。
青玉倚着那副棺椁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心口,但并不能阻止里面的鲜血涌出。他仍然死死盯着面前不足一步之遥的祁杉,神色有些复杂,脸色开始呈现出透明般的苍白。
他好像快要消失了。这个念头在方铭脑子里转了转,再看向那饶有兴味地看着青玉的祁杉。他忽然做了个决定。
方铭有块玉,是出生那天祖爷爷给的。玉质上乘,但算不上绝顶,妙就妙在,那块玉的中央包了一滴血。
有人说,那是女娲补天时流的一滴血泪,是安神驱邪的顶级宝物,也有人说,它能活死人肉白骨。方铭体质特殊,很容易招惹阴邪的东西,多亏了那块玉,他才能安安稳稳地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到这么大。
方铭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确有此事还是随便瞎扯的,但他却明白至少这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他勉强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从衣领里勾出那块玉,中央的那滴血依旧鲜红,仿佛还在流动。
两手各捏住玉的一端,方铭默念了几句,稍一用力,玉就断成了两半。那滴血温柔地流到了他手心里,仍是凝聚成滴的形态,在他手心滚动着。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