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日夜兼程回来,想先给他家殿下报个平安,下人说他正睡着,他就轻手轻脚进去瞧一眼。人正侧身蜷着,右手伸出来搭在榻沿,虚虚握着一册书将掉不掉。范无救悄悄把书页接过来,他似乎睡得不沉,这样轻柔的动作也扰得他短哼一声,蹭了蹭脑袋,露出半边飞红的脸。范无救看见了他发烧似得红晕,才觉出那声闷哼旖旎地非同寻常。
书页拿过来在手上,看他正好读到那一页,“每日家情思睡昏昏!”他看他睡态,倒和书中情景贴合得很,不由笑了。蹲在榻沿仔细看他,抬手拂去他颊上几道碎发,才惊觉烫手,带赤香腮上已一层细密水光。于是他也和书中宝玉一般,心内痒将起来,神魂早当。却也自觉风尘仆仆不敢冒犯了他,只想着在他额上吻一吻便退下让他安睡,可他似乎全身都发着热,烘得一身温香。于是顺着脸颊往下吻,含住唇的时候发现这人在梦中也知道迎合。
窃玉偷香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他虽气血翻滚犹在竭力克制,直到强忍着分开唇舌时听见这人含糊梦呓,才使所有忍耐烟消云散。
无救。
囫囵不清的话音中只辨出这两个字,却也够了。风餐露宿不分昼夜赶回来,揣在怀里想着念着描绘了无数遍的眉眼,此刻在他眼前,梦着他想着他,对范无救来说,就什么都够了。
他似乎舍不得离开,启唇依旧喊着无救,濡红的舌尖抵在齿下不肯缩回去,似是等着他再来。范无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殿下春困发梦,也是在这儿。在这张临窗软榻上,红着脸湿着唇,叫他无救。
城东曾有一家专卖些奇书古籍的书局,他向来喜欢去,几年前听得那书局要关张,他赶忙差了府上仆从把那家残余的卖不尽的本子,不管多少全捡了回来。也足足抬了三大箱子,他乐坏了,一连几日都在书房里。一日夜里翻到箱底一沓似是绘本的书,还有许多卷轴图画。他翻开看了一眼便立刻面红耳赤,慌忙扔了回去。
扔回去,呆坐了片刻,心跳尚未平复,又重拾回来看。静悄悄的,还先四顾一番怕叫人发现。等他再出了书房已是后半夜,两颊烧得眼睛都迷糊着睁不开。屏退下人蜷在床榻上,等外间静了,才又慢吞吞地把怀里揣着的书册拿出来。五味杂陈。
原来自小母亲便教他的与人不同,是这样的不同。他曾以为那不过是一道缝,又不会做什么,有便有吧。可那夜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因为那道缝在看见那些图本的时候,似乎一瞬间长大了。而那些图本不仅给他看他的缝,还告诉他那道缝该如何使用。绘图生动详尽,有些甚至还是词本,录得一些儿女间杂谈轶事,配上一二幅小画,生怕读者想象不出那香艳光景似得。
可没有一幅是像他一样的。那些被打开得像花一样的缝隙,每一口都长在女人腿间。那他呢,他算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羞,可是春意沉沉,身上的花已决意要在那夜开放了。潮势汹涌,他没办法再想更多。
咬着一缕发丝脸埋进枕里,似乎可以消除些许羞耻。回想着画中男女,手试探着伸下去。探到了才惊觉,那花朵真的长大了。不再是记忆里一道隐蔽缝隙,而是肥软的,肿胀着。酸痒了一夜的那个地方,实在好找,因为早已鼓囊囊地立着,是颗肉珠,探出花瓣。刚抚上去那酸痒就铺天盖地袭来,腰不自觉地弹了一道,他听见自己泄出来一声低叫,从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原本只是好奇,想着稍稍碰一下那地方,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好了,可是手指沾上就再分不开。后来很快,原本埋着的脸从软枕里翻出来大口吸气,原本夹着的腿也大大岔开好方便指尖动作。就连原本因羞而藏在枕下的书册也又被抓出来,胡乱翻着页,看画中红被翻浪赤体交叠,美人神态如痛如醉。
他想着自己现在是否也是那样一副神情,想着想着,似乎自己真的也在画中,有男人挤在他腿间,为他剥拢舔吻那口已经黏腻不堪的花穴。那乖乖隐藏许多年的幼嫩花朵第一次被触碰,所以任何知觉都太过刺激。他又不知轻重,于是第一次春潮来得格外快。他甚至不知那是什么,更不知如何应对,毁天灭地的快感淹没他时他甚至惶然地想呼救,可僵着身子挺着腰早就一声都发不出。
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个春夜,死在那场漫长的窒息里。
直到腿间凉意将他激醒,他才发现竟不知已这副囫囵模样睡了多久。锦被已被他咬皱,床单也被他踢乱,双腿松垮垮开着,借着昏暗的光,犹见腿下洇湿的大片。他头脑清醒却又昏沉,自己都说不清。看着一铺湿腻,竟不知是尿的,还是如书中所记,爽利到极致便会喷潮。惶然间又翻书去查,又读了许多艳词淫话,又红着脸抖着腿夹紧了喷。
他原以为纾解了一次接下来便能安稳了,可他又怎么知道天生因为不同而格外好淫的身体,不会被喂饱,只会食髓知味。所以原本以为只是那夜因情动而短暂肿起来的花朵,并没有在第二日晨起时瘪回去,而是从那以后就永远地肿胀了起来。鼓囊囊的白馒头似得,跪坐时甚至能感受到它垫在身下,那颗肉珠更是时常探出头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