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2

    钉崎入学第二天上午是文化课，第一堂结束垂头倒在课桌上，双臂自然下垂了无生气。“为什么…为什么咒术师还学文化课！”

    “只有三节，很快就过去啦。”虎杖翻着那几本厚重的教科书，余光瞥见前面空桌子。

    五条老师说你已经入学报道可是这两天根本不见人影，问伏黑也不知情。

    “钉崎，你有没有在女生宿舍见过我们同学？”

    “嗯？”钉崎没力气地掀眼皮，“我们不就三个人？”

    “四个。还有一名女生，跟我差不多高，笑起来特别温柔，打架很厉害。”

    高专一共才几个人还要框标准，“…真希学姐吗？”

    虎杖连连摆手，“不戴眼镜的。”

    钉崎脑海检索失败，她才刚来，明明虎杖比她早入学一天，变化凌厉，“我说…你不会是心理变态吧？敢半夜敲女生宿舍窗户我一定把你剁成肉酱。”

    “我不是！”虎杖委屈，他只是担心同学嘛。

    闲聊间铃声响起，伊地知抱着一本宗教基础常识推开门。既然对外宣称宗教学校至少该了解一些基础知识，所以只有一年级开设，课时不多，授课直接由辅助监督兼任。

    “宗教组织形式最早可以追溯到古代部落时期，中世纪的政教合一制度达到鼎盛，例如东罗马帝国…”

    教室后门被轻轻拉开，你准备悄无声息走进去，结果众人被这一丁点儿响动吸引注意力，伊地知停下授课等你入座。

    虎杖刚刚还饱受折磨的一双大眼瞬间点亮，从座位弹射，“同学你回来啦！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你，你去哪里了，我们好担心。”

    “出任务。”你含糊重点，“地区信号不好没法联系你们，五条老师没说吗？”

    虎杖摇摇头，昨日情形仍然记忆清晰。

    三人乘车去接钉崎的路上，他问为什么没在学校见到你，迎接新同学也没你。

    五条悟双手撑在脑后，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他笑容深刻，“她啊…可能在哪里迷路了吧。”

    大写的有问题。

    “幸好你回来了。”消失两天他几乎以为你被五条悟杀了，想到那次黄昏你和五条一起坐在医院门口等他，又觉得你们关系没差到那种程度。

    伏黑移开视线，提醒虎杖收敛自己摇成螺旋桨的尾巴，“该上课了。”

    ＊＊＊

    24小时前，东京千代田区。

    政府机关所在地的街道风貌难免有些庄严，你在心里抱怨老头事儿多，又嫌木屐累脚。里外贴防窥膜的车子驶入停车场，这该死的和服下车都需要人搀。

    会议室装修现代，对面高层清一色西装革履，一身色彩艳丽的手绘和服倒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你本来就不是咒术届的人。

    “虽然我觉醒得晚，从前咒术届的趣闻倒也没少听。”你笑得游刃有余，“比如有人说特级咒灵当道是因为六眼出世，禅院内部派系倾轧，以及…荒坂家的继承人。”

    背后嚼舌头到底不光明，被人—而且是当事人直接捅出来，高层们脸色也有些过不去。

    从前落井下石，都是冷眼看荒坂咒式颓靡，家道中落，谁能想到呢，谁能想到那个没有咒力的废物觉醒了，超过常规觉醒期的十六岁“大龄”。四级倒也罢了不足为惧，偏又是一级。

    ＊＊＊

    下课后，你们四个一齐往食堂走。

    上课时伏黑没有当面拆穿，现在正是说悄悄话的好时机。“你没去出任务吧。”

    你没承认，还不知道他到底姓什么呢，敌友难分。

    “新田老师这周请假，伊地知老师在给我们上课。”没有辅助监督出哪门子任务。宫城县高中那晚又和五条老师认识，伏黑也好奇你是敌是友。

    虽然知道他是五条悟那边的，但顾虑到他的术式，你停下脚步，头顶的绿树浓荫遮着眉眼。“你和禅院…”

    “喂，”虎杖强势挤入中间，搭着伏黑肩膀的胳膊略显用力，眨巴大眼睛，“你们俩在说什么？”

    “学校好冷清，”现在的学校生活难免和过去有落差，你吐槽，“跟闹鬼一样。”

    在座诸位对妖魔鬼怪不仅不避忌，甚至会摩拳擦掌。钉崎说，“因为咒灵都被【帐】拦住了啊，也许哪天收走热闹热闹。”

    好新颖的热闹方法。其实虎杖带了游戏机消遣，“哎，我宿舍…”

    “现在的咒术师真是放马南山啊，废物。”

    “啊，抱歉。”虎杖悠仁一巴掌准确扇到侧脸颊冒出来的那张嘴，解释，“这家伙偶尔冒出来。”

    你按捺不住好奇心，得到允许戳了戳虎杖的脸颊肉，软绵绵的。

    “宿傩，”你有话想说，对方眼尾下舒展开一道长目，虎杖绷直身体全面警惕。

    “被吃掉就应该让胃酸消化成屎好好拉出来，少添麻烦。”

    虽然从五条悟态度可以推测虎杖能完全压制两根手指，但你仍然静静合拢掌心，凡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