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睁开眼,纷杂的景象涌入大脑,白雾渐渐散去,仿若隔世,他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场景。黑白基调的房间,办公桌上整整齐齐码着文件,午后的阳光照进屋里,细小的灰尘漂浮在空中——以梦的标准而言,这一切都显得太过真实。
然而凌肖早已见怪不怪,他倚着靠背环顾四周,很轻易认出这里是特遣署安排给白起的单人办公间。房间的主人正在饮水机前接水,身上穿着制服,衬衫勾勒出背部曲线,皮带紧扣,显得腰肢更细。
白起走到凌肖面前,将一杯温水放到桌上,熟稔地打招呼:“你来了。”
凌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拿起杯子,毫无征兆地,将一杯水泼到白起脸上。白起下意识侧过脸,水珠淋湿他的额发,然后往下淌,白色衬衫紧紧贴在身上,隐约透出一点肉色。
“这么神奇吗。”凌肖颇有兴致地打量白起蹙眉的神色,道:“既然随口提的要求也能满足,下一次我想换成公开场合,如何?”
滴滴水珠顺着鼻梁坠落,白起把刘海撩开,语气依然平和。
“这里是你的梦境,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轻轻地说:“只是做梦而已。”
凌肖便也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随意地下达命令:“过来,跪着给我舔。”
一见面就说这种话……未免太失礼了些。但是因为这是梦境,所以一切不合理的发展都变得顺理成章。
白起单膝跪地,正要伸手,凌肖先一步踩上他竖起的那只膝盖,缓缓用力。他只僵持了十几秒,便又顺从地曲起膝盖,改为双膝跪地。
解开拉链,白起隔着灰色棉布轻轻蹭了蹭,抬眼看向凌肖作为询问。得到默许后,他小心咬下边角,扶住跳出来的性器,用手撸动几下,然后张嘴含了进去。
性器抵着柔软的舌头长驱直入,将口腔塞得饱满。白起含得够深,很快脸上便泛起潮红,鼻息粗重,抽搐的喉口绞紧龟头,眉头紧皱也不曾拔出去半分。凌肖得了趣,拽着白起的头发上下抽插起来,好像自己摆弄的并非活人,只是一个用来泄欲的飞机杯。
等到凌肖终于射精,白起已经憋得满脸通红,性器从嘴里拔出的时候,他的身体也无力地垂靠在凌肖的大腿上。咽下味道不算好的精液,白起艰难地仰起脸,水光泛滥,睫毛湿成一簇簇。
他问道:“心情有好一些吗?”
凌肖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卡着白起的腋下将他往上托,白起勉强站起身,整洁的制服皱出折痕。他顺着动作坐到凌肖的腿上,两个人离得极近,胸膛相贴,呼出的热气交织在一处,真实得几乎不像是在做梦。
白起攥紧座椅把手,似乎有些紧张,但凌肖脸上那抹愉快的笑意蛊惑了他的信心,他舔了舔嘴唇,道:“那今天可以说喜欢我吗?”
凌肖只是笑,就这样看着白起。
沉默片刻后,白起低下头开始解自己的衣扣。在弟弟的注视下主动卖弄身体,无疑已经突破了白起的廉耻心,但他看起来很平静,衬衣滑到肩弯,他把自己的全貌展现给凌肖。
“说一句喜欢就好。”
凌肖不置可否地扬眉,道:“看你表现咯。”
再次睁开眼是被手机闹铃的声音唤醒,凌肖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才确定自己从梦境回归现实。那些景象仍留在脑海里,白起难堪的模样令人印象深刻。他的记性很好,要记住每一处细节并不困难,凌肖又闭眼回忆一遍,然后解锁手机屏幕点进通讯录。
那个号码躺在紧急联系人一栏,没有备注,无需备注,哪怕喝醉凌肖也能流畅地背出这串数字。但手指悬在空中,他没有按下去。
两周前,凌肖开始频繁梦到白起,他们在梦里接吻,拥抱,做爱。最初的场景是凌肖那间杂乱的工作室,各种器材堆得难有落脚处,白起始终一言不发,薄薄的背磕到木板也不喊痛,只在最后的时候问凌肖:“你喜欢我吗?”
凌肖没有回答。
梦中的白起和本人一样死脑筋,为了一个并不确定的答案表现出十足的固执,坚持要从凌肖那里得到关于“喜欢”的答复。他并不解释自己出现在凌肖梦中的缘由,凌肖也并不询问,双方达成一种无声的默契,只是做爱。
这样的梦境随着凌肖的心意变换,他嫌工作室床板太硬,场景便在后来变成白起的公寓。玄关,厨房,客厅,乃至是为了凌肖而搭出来的小型音乐角,他们简单合奏一曲,又稀里糊涂做了起来,射出的白浊溅到贝斯上,白起忍不住念叨,“你可是贝斯手,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乐器。”
凌肖没想到在梦里还要听白起叮嘱,很是不耐烦,“送给你的贝斯就是你的了,为什么还要我去珍惜?”
白起摸他头发,语重心长地说:“我的这些,迟早也都是属于你的。”
一副白帝托孤的阵势,凌肖很怀疑白起预想的遗嘱上。
以此作为故事取材,一个游戏诞生了。
“不要,白起,不要过去。”
白起迈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