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都睡在外面,今天晚上我会让他们把你的东西全部都搬过来。”
姬愿将他丢在沙发上,少年捏紧手中的衣料,自卑,从看见他生活的地方越演越烈,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贵。
只有他,浑身肮脏,廉价的可能都比不上地上铺着的干净毯子。
他踮起脚,害怕落脚踩脏。
“谢谢你,姬少爷。”沈兰殊在他即将离开前,高声说了一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喊出来,或许只是想要再次、再次看见对方眼中有他的样子。
哪怕只是看待无关紧要的物品也没关系,虽然这样想,他的手指还是捏住大腿上的伤口。
疼得再一次裂开,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发也没关系。
再看看我吧。
姬愿打量了他一下,啧。
惨惨的主角,想起系统在签约前说的话,他难得恻隐心发作。
虽然不是很想养主角做狗,但好歹名义上现在他是对方的主人。
既然这样,那就随便养养吧。
于是他拉了一下铃,“脏兮兮的可不行,你好好地洗个澡,等会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自己动手?
怎么可能?他多么高傲,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是主角就改变自己的原则。
而且姬愿又不想走救赎路线,不想要得到对方的爱慕,他只想快些完成任务回家。
多没意思啊,大少爷还没有服饰过谁呢,不过是区区主角,难道就值得他破例?拿着药物的管家敲门后,得到姬愿的许可后进入。
“等会洗完出来,顾叔会帮你上药。”就这样吧。
沈兰殊看着他,从一开始的戒备、冷漠到现在的,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想要靠近他些的恋慕,姬愿不是没有注意到。
但他不在意。
无关紧要。
沈兰殊知道他不在乎,心中又漏了一拍,酸胀的苦涩。
但是又因为这份一如既往的冷漠,心中对他的在意更甚,更期待能快点站在对方身边,他在浴缸中捂住自己的口鼻,窒息感袭来,他才放开。
名正言顺地有用,他想,而不是当姬愿对他的兴趣和怜悯消失后,自己也被赶走的尴尬无用。
那三个人也要快些处理了,他穿好衣服,顾管家面色和煦。
“你还是我们少爷法,弄得他的手心感受到疼痛,才把打磨得滑润的签子丢下去。
好不爽。
梦里的陌生男人像条狗一样黏在他身上,浑身都让他不爽。
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脖子,鼻子嗅嗅,还掐住自己的脸,虎口用力地把掐起来的脸肉弄红,几根手指不停地弄着那颗红痣。
下流!无耻!恶心!
不想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神,快将他烫伤。
之前无意间对视,他看自己的脸,和那颗被摩挲得要烫伤的红痣让姬愿觉得自己脏了。
他在梦中眼睛都闭起来了,结果不受控制流下的泪水被卷走,真的像条狗一样。
好讨厌。
好坏,上个世界的沈兰殊和慕容钰都比他乖多了。
至少他们不会在明显发现自己不乐意的时候,还故意和自己对着干。
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真是无耻。
最终惊醒是因为男人忽然将手放在了他的腰上面,只是虚虚一拢,没有触碰到,但是也是那时,姬愿惊恐发现他们都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纱衣。
低头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又脏了。
眼看着男人越来越近,他还无法推开。
那股侵略的气息让姬愿起了杀心。
想杀人。
想看见白刀子被温热的鲜血染红。
然后他就在极端的愤怒和不安中醒来了。
他看着签子,就像是看着一把刀,温温柔柔地笑了。
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阿砚,走吧。”柳念亲亲热热地拉起白芷砚的手。
他们的马车都停在了小念山下,恰逢休沐。
和他们一样礼佛的哥儿小姐男子也很多,其中不乏已经定亲的情人来这里约会。
没有牵手,但是却很亲密,一看便知郎有情妾有意。
本朝风气较为开放,只要不是在街上做出出格的事情,不是私下无媒苟合,即使是没有结亲的人,梳着未出阁发髻的人走得近一些,牵牵手也很常见,几乎没人会指责他们有辱斯文。
只是会打量一二,也多为友好的目光。
“好。”姬愿答应下来,柳念今天开始砰砰直跳的心终于安定了一点。
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白芷砚怎么可能会发现不对呢?
这个天真的,被家人宠废的蠢货怎么可能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怎么会不按照他想要的方式身败名裂?然后最终他也只能嫁给孙玉山那个空有其表的穷书生!
他多信任自己,他们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