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话语21

    「蓝学温吗？」

    她叫姚绪滚开，继续跟那幅进度缓慢的素描奋斗。

    她乾瞪着炭笔，没有发现刘安诗已经来了，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拿着饮料的手，简直像突发式惊吓，往上看到是谁之後，惊吓一毫不差的转为惊喜。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让话题到此结束，她不愿老是把人想的那麽坏的。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炭笔折断再吃掉，即使那样对绘画没有帮助，就跟很久以前那个食j子的家伙一样，吃不到蛋就把蛋踩爆再啮碎，那也对进食没有帮助。

    「不要啦！我要你改！」

    但那话像划开的火柴一样，严辉心中的不安跟焦虑被点燃了。

    「那等我一下，江衡刚刚叫我帮他印东西，他现在去找了……」

    真想现在就躺在床上啊！她眼神呆滞的想，上了大学之後就变得很容易累，无论是心灵还是身t，课在早上十点也可以哀哀叫，要不是为了等姚绪，她现在就一定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与世隔绝，去好好处理自己的心情。

    「给你吧，作为上次没能好好吃饭的补偿。」刘安诗笑得很温柔，眼神却飘到画上。

    他们俩之间的沉默轻易的跟外头的喧嚣分层，她把注意力全放在那双改图的手，才不至於太尴尬，只是那样她就没办法不去注意他手上的新伤，基於礼貌，她还是问：「学长，你的手还好吗？」

    「那个……」刘安诗显得有点迟疑，一开口就让她紧张起来，「那个学弟……」只是问句就断在这里，最後她又摇摇头说，没事。

    接下来的时间没有人再打扰她，提醒她快要下课的是有人开始收画板跟画架的声音，没多久姚绪也一边大叫她的名字一边从奇怪的地方现身：「小辉儿~你要走了吗？」瞬间严辉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还可以。」

    远远的，蓝学温也走了过来，严辉原本以

    听见名字，林漉辰的眉拧的更紧，她想她说中了。

    好啦好啦……教授最後都会妥协，撇了几笔就把炭笔还回来，不过严辉看看自己的画，又看看他，很是不满：「还有一块没有改完。」

    「那我叫助教来帮你。」然後他就一面走一面唤来林漉辰，不得不说，严辉看到他时还是没能避免的忆起上次的不愉快，窘迫把头压得低低的，使得递出工具的手好像也有点不情愿。

    又是蓝学温，他明明只是随意撩拨一下，生活的平衡却到现在还在持续晃荡。

    她画图是慢的，讲究的，认真的，总会用铅笔打好细致的架构，再用炭笔一部分一部分g勒完成……可惜的是底子不够，透视有点歪，b例不太对，光影不太好，感觉整幅画虽然建构出完整的形t，却是错的，每次每次，发现是错的时候，早就没有东西可以挽救。

    严辉不知道他们是否有了什麽过节，最近没什麽跟蓝学温闲聊，所以只能等待下文，然而等到她的素描已经变成正确得太陌生的模样，得到的依然是沉默。

    「啊，谢谢……」严辉有点慌张，道谢也含糊不清的，她後悔起没有早点把那幅画收起来，被谁看到都可以，唯独不想给她看，一扯上刘安诗就见不得人了。

    「你刚刚自己说那边没有遵守透视法的。」

    林漉辰把图改完，交出炭笔就离开了，严辉放空的坐回椅子上，发现自己也忘了道谢。

    她什麽都没有说，虽然想问的事跟想说的话像山一样多，严辉还是看着自己的炭笔，好像这支碳笔可以代她去厘清这一切一样。

就在旁边，物尽其用啊！」

    姚绪总有千百种方法叫她的名字，而这是目前为止最恶心的，她郑重的警告她别再那样，姚绪一面哈哈笑一面拍了拍她，然後突然用气音对她说：「我要去大便，等我喔。」

    而林漉辰只是一如往常地默默接过炭笔，专心处理当下的事。

    「嘘！讲那麽大声g嘛？」姚绪不满的捶了严辉一拳，「好歹帮我顾点形象！」

    「安，要走了吗？」刚刚跟教授结束谈话的林漉辰也来了，似乎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尴尬气氛，更多时候严辉是觉得他有察觉，只是懒的在意。

    那个语尾停在一个不明不白的地方，严辉看着林漉辰的脸，光是提起这件事就很困扰的模样，让她的猜测全部指向同一个人。

    「嗯，我有帮你买晚餐。」她把手中便利商店的袋子举起来晃晃。

    教授的眼睛一直都可以一秒瞪超大，「这样没有改完？」

    严辉忍不住白眼，殊不知她几乎跟班上的人都不错，这种话也不知道跟几百个人讲过了，却还是y要维护那根本不存在的形象。

    他们的谈话严辉没有很听得进去，觉得自己像白痴一样被放在一旁。她抬眼，素描教室不知何时只剩他们，还有在收画版的蓝学温，一瞬间变得很空荡。

    「大便？」

    又是一段难堪的沉默，严辉凝神思考还要说些什麽，没想到林漉辰主动开口了，「你的朋友……」他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