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脚步都很稳健,快步进了会厅,被人引路到了。现在稳定了,小林总正好接手。”姜桡也有这种感觉。虽然沈问埕说过最重要的一个理由,就是想陪着当初开发的游戏登上亚运会的舞台,但从公司内部业务来看,他一来就卡在事业群老大位置空缺的时间,期间还去帮着海外业务重组……感觉就是来临时填补空缺,帮着事业群过渡的。鉴于沈问埕是从这里起步的,从情感上帮一下老东家和老兄弟,也可以理解。很快,小林总讲话结束,在热烈的满场掌声里笑着回到了沈问埕身边,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姜桡看到沈问埕明显偏过头,对着小林总笑了笑。当天晚上,与会老板们有正式晚宴。姜桡在现场忙到会议结束,转而去了体育馆的展会布置现场,在这里草草解决了一顿工作餐,忙到十一点多,只剩下宣传部驻南京的七八个人。她记挂着他要参加晚宴这件事,想到那么多老板在,不喝酒是不行的。她有点儿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能吃得消,毕竟这两天他行程太紧了,前天半夜三点睡的,昨天又是到深夜。坐在展台前的一个折叠椅上,她寻思着,要不要给他发个微信。迟疑了一两分钟,她还是说了句。船船桨桨:少喝点儿。很快,他回——客寻酒:收到。没一会儿,他又回——客寻酒:没喝。客寻酒:想早回去,没喝。姜桡仿佛从话里品出了另一个意思,他的重点似乎是“想早回去”。她不禁一笑。客寻酒:你在哪儿?船船桨桨:展会现场。船船桨桨:你不会要过来吧?这里有人,好多同事。客寻酒:二十分钟后,东门见。结果,她真的在二十分钟后坐上了沈问埕开的车。车启动,融入车海。姜桡笑着侧过身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我都做好了准备,你要真喝得大醉,我要找谁给我打掩护,一起去看你了。”沈问埕握着方向盘,笑了笑。他的人生好像一直是割裂的,工作时很热闹,等到属于自己的时间了,身边人又一个人都没有。刚在晚宴上,他准备找借口脱身时,恰好看到了她的消息。她用女朋友的身份发来叮嘱,不说多余的话,只是一句“少喝点儿”,就让他感受到身边真真实实开始有人了。“我在慕田峪那边儿有个住的地方,有人做饭。”他开着车说。“知道啊,你说过。”她奇怪。“等回家了,过去住两天?”他问。住?姜桡余光瞥他。沈问埕解释:“不住也行。上次想和你过去看看,这次回去补上。”姜桡依旧瞥他,带了三分笑:“真的?”沈问埕笑起来,有时候真是惹不起她。 因缘姻缘~他们本来计划要去夜游秦淮河,但姜桡中途接了个电话,是于放的。电话里他说话含混不清的,姜桡担心他最近忙着为家里的事应酬周旋,被人趁机设局摆一道,当初哥哥就吃过这种亏,在事业起步时就被好兄弟下套骗走了一大笔钱。她一面担心那个弟弟,一面又怕沈问埕太累,想让他先打车回酒店。沈问埕问清她要去的地方,直接开车把她送了过去。他不方便上楼,私下付小费给保安,让保安跟着她上去把人接出来。沈问埕看于放喝得不太对劲,怕她带他回酒店惹同事闲话,电话问朋友要了一间私人会所的包房。他知道姜桡把这个人当成半个亲弟弟看,没给人家接手,亲自架着于放进了电梯,姜桡跟在身后,从车库到电梯除了工作人员,没碰上一个外客。“我们刚装修完,还没正式营业,”身边跟着的经理极善察言观色,低声解释,“没客人。”
姜桡点头,礼貌笑了笑。等进了大包房,经理没让多余的服务员过来,一个人进进出出又是醒酒汤热毛巾,又是热糖水夜宵的,忙前忙后都安排好了,最后反复说自己就在门外,关上了门。沈问埕看姜桡拿着热毛巾要给那小子擦弄脏的衣领子,他没说话,将衬衫袖子挽起来,走到她身旁,顺手就把毛巾拿过去了。姜桡乍一被拿走毛巾,没反应过来,后来见沈问埕坐到于放面前的茶几上,把给人擦衣领和脸的动作做得如同一个被熊孩子惹恼了还要耐着性子好生伺候的家长……姜桡倒了醒酒汤过去,蹲下身子问于放:“能不能坐起来?喝点儿醒酒的?”于放皱着眉头,想要坐起来,努力了没成功。沈问埕一手抄到他后背,把他撑着扶起来,让于放靠上沙发。“谢了。”于放迷糊着,约莫认出是姜桡新交的男朋友,他礼貌笑了下,从姜桡手里接了醒酒的,喝了几口,将碗还给她时,说了句,“没想打给你,但不提你,没有江哥的名头压着,我根本下不来那张桌子。他们逼着喝。”“没事儿。”她说。于放嘀嘀咕咕地骂了两句,想是抱歉耽误她休息时间,又内疚地念叨了两句,紧跟着说:“那天咱俩去吃饭,人家不是说你那个沈老板吗?我妈让我和你说,他人不太行。”姜桡心里一紧,试图岔话题:“这里有刚煮的小馄饨,你刚都吐完了,要不要吃两口?”于放脑子被酒精弄得没平时灵光,摇摇头,往旁边一靠睡了。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他从小见得多了,要不是因为沈问埕是姜桡的老板,想提醒她新老板人品一般,让她平时工作上她都多留心点儿,这两句都懒得说。时间像停住了。彩灯的光打在沙发墙壁上,沈问埕一言不发,随手抄起了热茶水,倒了一杯。姜桡和他相处久了习惯了,能感觉到他不是很高兴。只是一切都被涵养掩盖住了,他甚至还保持着微笑,也仅是礼貌性的。姜桡见于放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