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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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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了,有那麽点不在状态。」

    我抿了抿唇,他刚醒来的状态的确不太一样,平日里沉稳的气质少了很多,感觉上像是突然少了一层本该很安全保险的空间,我忍住退一步离开的想法,站在原地不动。

    「你今天不弹琴吗?」我看了一眼窗外清透的天空,尽量有礼貌的问。

    他微笑了一下,好像我说了什麽引人乐道的话。

    「怎麽不弹。你看这段怎麽样?」纪开懒洋洋的问道,搭了一只他那修长漂亮的手到g着沙发边的琴面弹了一段。

    今天不下雨,森林里细细的虫鸣草动偶尔会透一两声进来。

    我先深x1了一口气调整心情,明明只是少了下雨的声音,却让人心里不住的感受到某种不一样的、轻快又局促的节奏。

    是因为天气吗?或者只是因为我这次找来,没有雨天作为勉勉强强的造访藉口。

    我转过头去瞧他时,纪开只摆着一副惬意到不行的躺姿,和坦然的表情给我。

    我把手收进外套口袋里,心里放松了一点,不住笑道:「应付我。」

    纪开又把手收回去枕在头下,贪懒的闭起眼:「明明很好听的,不乐意我要睡了。」

    很好听的,是很乾净的小调。自小困在窄小y暗的废墟里的话,不可能学得到的,美好的东西。

    我咧嘴笑了:「好听,特别好听。」

    他又掀开眼帘对着我笑。

    「来吧,今天我们做点好玩的。」

    我把背包搁在地上:「你哪来那麽多好玩的。」

    他总算是掀开被子了,亚麻se的衬衣有点皱,光着脚潇洒的翻下沙发。

    纪开一脸兴味的坐进琴椅:「你过来一下。」

    我走过去,正站在窗口旁,平时我看的地方。

    「坐下。」纪开笑道,拍了拍琴椅。

    「坐下?」我迟疑的问道,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纪开轻笑:「带你玩会儿。」

    他的黑眸出奇的清亮。

    我转开头,往椅边上坐了下来。

    「手伸出来。」他说道。

    「嗯?」

    他往左边移出空间,示意我再往中间坐一些。

    「这样。」纪开靠了过来,下颚的弧度挨在视野的边缘,伸手揽过我的右手轻覆到琴键上。

    他离我很近,衣服上带着点皂角的味道,再掺点yan光和我再往後想下去。

    纪开的五指jg致修长,轻轻附上我的,微微曲着指节,虚压着我的手,指压流动,碰出了一段旋律。

    「记住了吗?」

    「嗯。」

    连时间都好像安静了一会儿,记开才接着开口说道:「尼洛。」

    我偏头看他。

    「左手。」他笑了开,吐息轻轻蹭过我的脸颊。

    我眨了眨眼,突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垂眼小心的把左手搭在纪开纸尖轻点的地方。

    琴音断续流淌,纪开一点没有置喙於我拙劣的悟x。

    是晴天,有清风,有一点点特别的温度,我从来没想过能在书摊以外过上这麽一种类似假日情怀的舒心时节。

    又或许是身边的人特别有耐心吧,我不知道。

    那天不知道什麽时候,我记不大清了,後来还是换着他弹b较多,我看着忍不住怔愣着开口:「纪开。」

    「嗯。」他应声。

    「你到底是谁?」我低语道。

    他先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有点笑意。

    「别接下来还问我哪儿来,哪里去的,太老调了。」纪开一如既往的用那音质清冷,语调温柔平静的口吻回道。

    我的手哪里好像ch0u了ch0u,嘴角拉开一个不太成功的微笑:「你这样讲的,有打算回答吗?」

    纪开也笑了笑:「尼洛。」他的声音在身边仍然是那麽清晰。

    我也还是笑着。

    「下次再告诉你。」纪开的眼神隐隐瞥了过来,没一会儿又移走了:「不是现在,改天,尼洛。」

    後来的後来,我俩谁都没再说话,安静的听着琴声,叮铃当啷,一如往昔那麽的悦耳。

    ——你的声音,总是最特别的。

    西元2218年秋

    趁着最近的好天气,纪开说他今天准备出来在旧城里晃晃,我一早便跟着他四处倒腾了,主要是跟在他後面看他偶尔拐进一些连我都没去过的巷弄,等他画画地图,偶尔摘一些路边上的林叶收进包里掏出来的一些小玻璃瓶里。

    早上城里的y影下还是有点凉,我坐在晒得到太yan的石阶上,等他站在楼梯下的转角,抱着一本略厚的手记里涂涂改改。

    过了好一阵子,纪开从手里的纸页间抬首,坐回阶梯上,解乏似的和我搭话。

    他的姿势相对惬意,嘴角抿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我似乎很少听到你叫我的名字。」

    我皱了皱眉,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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