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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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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云没有明确答应方一白的提议也没有拒绝,但他跟着纪岑回到住处并且就这样暂时生活了下来。纪岑向许非请了几天假,对方完全没有为难,只是淡淡地说:「记得回来上班。」

    尽管纪云确实特别有意见,但就是要他有意见,只要他还有一点放不下心,就能继续留在这里。

    接下来的方一白彷佛被那和纪云的一架刺激了,奋发图强,什麽拳法t术都练,并且无师自通的g了一件自作聪明的事。

    他知道他的能量t如果要再更强,就必须执迷不悟,他认为最能支撑他的应该是恨。

    只有刻骨铭心地把恨钉在他的魂魄里,永世不得超生,才能真正强大起来,恨意多浓,能量t就有多重,他这麽一想就是王八吃了秤砣,这个主意雷打不动的种在他心底。

    但他有谁可以恨呢?他万是不可能恨别人的,即使是待他不好的,也早就被他毫无所谓地忘个彻底,连记都没记住,怎麽恨?

    他只能恨他自己。

    「杀父之罪」的这顶帽子本来就被他自己扣在身上,现在他把它放大了几倍,每天极其变态地反覆自责,一再往这个念头钻,不断告诉自己:「你杀了人!你杀了你爸!」

    方一白开始加倍地对自己没心没肺,但同时又因为想着变强,自nve与自尊在他心里强y地撞在一起,加上他本来的烈x,他几乎要把自己折磨得乱七八糟,要是能剖开他的心看一看,可能早就是血r0u模糊。但他偏偏要装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二百五,继续不着调。

    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少年原本逐渐豁达的心态转瞬间又拐向一条y暗险窄的小道,他似乎认为唯有战战兢兢起来才能无坚不摧。

    而许非怎麽会没有发现?少年的能量t提升太快,又不是吃了仙丹灵药。可他束手无策,他尽管恨不得把几年前的事情全部讲出来,让少年把恨全部归到他身上,但但他能说吗?他说得出来吗?於公,他不该说,於私,他不敢说。

    两人心里各自是一番苦海浮沉,但彼此的的依恋又日益浓重。

    方一白习惯用理x控制一切,包括情绪和ai情。过去的他总是认为不管什麽关系都要不咸不淡才是最好的,然而自从遇到许非,他开始发现自己好像会有别人所说的小情绪了。

    b方说,今天许非受伤了,方一白简直想把这个王八蛋再踹个半残。

    其实生命暨改造研究处是有分组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调查组,但有监於实验成功的人员不多,能在第一线实行调查的更是少之又少,於是许处长时常得亲上火线。

    民间处理灵异事件是花招百出,但生改处更像是在「办案」,埋伏、侦查、逮捕,有条有理。而过程中免不了正面冲突,对方的实力也有熟稔与疏浅之分。

    先前许非让方一白只管专心做训练,没怎麽告诉过他关於调查和任务;方一白直到今天才知道许非的外勤工作大多都饱含危险,而自己竟然一直都是被置身事外的。

    「别给我cha科打诨!」少年掰开对方刻意巴在自已身上的手,沉着嗓子警告道,「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午後被削弱几分的日光洋洋洒洒地落了办公室一地,光线满盈却丝毫不烧人,可沙发上的少年只觉得浑身燥热,火气难平。

    「出任务,受伤难免的,」许非又要再贴上去,「你抱抱我就好了。」

    方一白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怒不可遏地瞪着扑空而半俯着的男人,一语不发,半晌之後直接转身走人,还把门「砰」一声摔得巨响。

    许非:「」

    少年就觉得有一口气在x口堵得难受;一方面是被瞒着而不悦,另一方面又担心对方的安危,再一方面,是他无法再次忍受身边的人突然离开了。

    有一阵子方一白时常做恶梦,内容大多如出一辙——全家和乐,但一夕之间都以极凄惨变态的方式离奇si亡,只剩下他一个人茫然无措。尽管他每次都异常平静地醒过来,但他自己也大概明白这是他潜意识里的恐惧根源。

    所以少年对於许非的愤怒被惧怕混了进去後变得更难以解释,黏稠的情绪几乎要让人窒息。

    许非不说,无非是想尽己所能的让方一白远离危险,甚至是远离真相。碍於上级指令,很多事情他身不由己,可但凡是他能够控制的,就绝不会让方一白冒任何险。

    只是方一白终究又多知道了一点,似乎一切都在推着他走。

    其实少年才出办公室,男人就追出去了。许非当下就意识到自家这位是动了真火,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按奈住;再加上他向来的倔脾气,上房揭瓦是不会,但稍有疏忽恐怕是要雪nve冰饕了。

    「一白!一白」眼看对方压詪没想停下脚步的意思,心思一转,许非马上摀着伤口并低呼一声,定格在原地。

    方一白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过了两秒憋出一句:「你合该被t0ngsi算了。」才走回来扶着男人往办公室隔壁的房间走,那个脸se差得能跟怨si鬼一拚。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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