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别说话了。”虽然用了“能不能”好似在请求,但卞渠的功力深厚,将这句疑问句说出了上级呵斥下级的效果。程承觉得自己虽然睡在下铺,但并不是下级,心里有不爽,“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不能。”卞渠回答很坚决,并说出了自己这么坚决的原因和能这么坚决的实力,“吵着我睡觉了,再说一句我就要动手了。”卞渠非常自信,相信自己的判定,大学一年多来早就给一些同学标记为“羸弱”,常对这些同学使用他的脾气,又尽量让大家明白他这是对年轻个性的张扬,并不是在欺负。“真有脾气。”程承虽然很不喜欢卞渠这样,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同学情分的消费额度,只恨卞渠没觉没悟,常自豪地一位“羸弱”的同学害怕他的拳头。某日中午,隔壁的唐宇静悄悄得推门进来探望正睁着眼躺在床上的卞渠,卞渠见此次来人是唐宇,一眼就视出了“羸弱”的标签,对其大声吼道:“他妈的给我滚出去,我要睡觉。”显然唐宇给卞渠的同学情分透支额度不如程承给的大。唐宇二话不说,扯着卞渠的被子就往下拉,越拉越使力。卞渠敌不过,滚下床来,好在掉在被子上,一点伤没有,站起来要和唐宇继续,唐宇大力一扯被子,卞渠又摔了个跟头。动静实在有些大,夏丰、程承、谦超已不能装睡躺在床上,纷纷从床上起来。唐宇见势,有些紧张,开口想解释,卞渠却不能给他机会,室友都起来帮忙了,还能怕你。立马冲上去与唐宇纠缠。纠缠了许久,始终不见有人上来,退后一步向后看,寝室门被打开了,站了慢慢一堆人,室友三人正和其他人一样,依靠在门上墙上观看。
本以为这样的场景能让卞渠对自己进行反省,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是有道理的。卞渠一个劲的说“狗屎”。与唐宇的实战不比口舌之战,平时舌战常能博得同学们的掌声,这次实战不仅输了力气,还输了人缘。一大堆“狗屎”从嘴里喷涌而出之后,卞渠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另一堆“狗屎”只能暂且留在嘴里。卞渠安静了,程承心里乐的十分热闹,在心里正敲锣打鼓鸣炮感谢唐宇,做了一件教导人类进化的工作。唐宇回了寝室,用毛巾擦洗着一些淤青的部位,感叹卞渠的拳头太重。“这也有点淤青。”丁渤在旁边帮着忙,用他肉嘟嘟的手指轻触唐宇受伤的部位。“帮我用毛巾轻敷一下。”“你们是怎么干起来的”丁渤结果唐宇的热毛巾,帮他敷着受伤的部位,也打听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人有问题,我以前总不和他计较,这次就和他计较了。”“我以前也只和他讨论过马克思的问题,之后再没什么交集,不太了解他,也没什么兴趣了解他。”丁渤的兴趣只有他身上的肉。他总是希望它们能长得快点,想尽各种办法。比如吃过饭立马到床上睡觉,一天只坐在寝室内,不愿多走路,怕消耗了它们,对它们的成长带来阻碍。这个寒假之前就曾立志,回家好好培养身上的肉,回来一定要超越瞿势。可新年第一次见到瞿势,还是让丁渤对自己身上的肉感到失望,不管如何培养,都不能达到他想要的成绩。本想就这么认命认输,不再与瞿势争夺班级最胖的荣誉,可是这次,错过唐宇与卞渠的精彩演出,完全是因为瞿势的体积太大,堵在门口,完全挤不动他,让丁渤抢不到有利位置,观看不到演出的发展经过,这才不能明白唐宇身上这些淤青出现的先后顺序。这使得丁渤重新燃起了斗志,誓要与瞿势一较高下,并独自把时间定为两年后的今天,那时候正好是大学时光的最后一个学期。瞿势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追赶者,更不知这位追赶者以超越自己为目标,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地难以被超越,要不然自信与自豪的程度肯定比现在高出许多倍,断然不会像刘林一样丢了女朋友还这么垂头丧气。瞿势躺在床上双手抚摸着自己肚子上的肉,自言自语觉得刘林太过悲惨。刘林躲在被窝里,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手头紧拽着被套,想睡睡不着。卞渠手里捏的那根毛是那么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连它折了几个弯现在都能数的出来。刘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里想象着自己正在与毛璇娟对质。“为什么你的床被和衣服会出现在程承的床上?”“我不知道,是他自己硬要搬过去的。”“他要搬你不知道阻止他嘛。”“是我没来得及阻止他,惩罚我吧。”刘林想象着自己因爱而不忍心惩罚毛璇娟的煽情场景,“我宁愿自己受苦都不愿惩罚你。”在刘林的想象中毛璇娟深受感动,与刘林相拥而泣。现实里,毛璇娟不会突然想起刘林,对于毛璇娟,刘林的存在就像猫用脚踏地板的声音,若有似无。寂寞的时候,她就回忆一下程承又上海了她几回。这可能违反了普通女孩寂寞时的思维,但毛璇娟本身就不同于其他女孩,譬如她如男生般的短发,譬如她像男生一样主动勇敢追求爱情,当然也像男生一样遭受失败的过程。因为不知道坚持的结果是什么,在失败中看到的更像是失败的结尾,所以许多人就在过程中放弃了。毛璇娟想着程承以混蛋的方式对自己的伤害,觉得自己傻,劝自己忘了过去那些努力,别再胡思乱想,一切从零开始。
☆、程爸爸的启示续
程承曾害怕在校园里牵着贾茹的手会那么不巧地遇见毛璇娟,怕毛璇娟会当着贾茹的面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