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小心翼翼穿好靴子下床。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但是天边依旧没有一丁点的光亮,感觉雾蒙蒙的,陆钟灵流着虚汗,小心翼翼踱步到床边,伸出软若无骨的手指,扒着窗户边向外看了看。
发黄的一轮月亮挂在潮湿的天幕上,照着院中的每一棵植株。
陆钟灵将目光移去了已经枯黄的丁香花树,那颤巍巍的树枝在风中摇曳,似乎有些不堪一击。陆钟灵不知为何,又想使出小法术一试。她将自己的手抬起,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聚集起了一丝丁香花的灵气。
这纯净的灵气在黑夜中褶褶生辉,它在空气里悄然打了个转,这才脱离陆钟灵修长的手指,从破旧的窗户直直飞出去,钻入了那几株植物中。
陆钟灵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是她确实想看自己的灵气是否还能救活这棵丁香花树。按道理来说,丁香花树是她的根,一旦这花儿死了,她也会立刻遭到反噬。可现在她非但没有被障气所伤,反而精神状态愈发好了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忽然,那团灵气像是无头苍蝇开始在植株中乱窜,似乎不知道从哪请@加@君羊@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里进到丁香花的植株中。陆钟灵蹙紧自己的眉头,想让那团灵力全部进入丁香树的根部,可是那几丝灵气却不听她使唤,继续在空中毫无目的打转。
“怎么回事……”陆钟灵松懈气力,她看着那几道如同清泓般的灵气,最终无可奈何松了手,将其重新归入自己的体内。
窗外又恢复了静谧,陆钟灵体内的灵气沿着任脉朝下走,等经过了全身,气脉这才通顺过来。陆钟灵恢复过来,体内灵力又行了一个周天后,她才蓦地睁开眼。
她想去外面看看那株丁香花树到底是如何了。
丁香花树没什么变化,依旧静悄悄的站在那。陆钟灵慢慢靠近它,时刻捏着灵息,生怕出什么意外。
忽然,枝丫被踩碎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在黑夜中尤为刺耳。
陆钟灵低头,这才看到自己脚下竟然有露在土壤之外的树根。
那树根脆弱不堪,似乎用鞋底轻轻一踩,就能碎成好几半。陆钟灵心底一慌,她急急忙忙蹲下,查看那已经断裂的树根。
这分明是她的丁香花树的根!
陆钟灵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她立刻用手将这底下湿润的土壤全部刨开,那土壤黏黏腻腻的,在手指间的感觉很不好受。可陆钟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等粗壮的树根终于露出表面,陆钟灵低头一看,才发现那花树的根部已经腐烂,像是被什么东西噬咬过,空荡荡只剩一个外壳。
怪不得她的花会凋零,怪不得她的树会枯黄,原来是因为根部早就被腐化!
陆钟灵只觉有如闷雷响在耳彻,她看着那空壳一般的树根,后背渗下一层层的冷汗,好比做了一场诡异的梦,而她就在这场诡异的梦境中找答案找得气喘吁吁。陆钟灵就这样坐在自己的丁香花树旁,等到天边云破月走,星辰高挂,她才犹如惊着般清醒过来。
到底是她出事了,还是谢府出事了?
陆钟灵没办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枯黄的花瓣不知又从哪里纷纷落下,她抬头看向这棵丁香花树,只想道尽此时自己的虚空。她忽然记起,她初见谢朝雨时,也是这样的树下。那个时候她落了谢朝雨一身的丁香花瓣,可是谢朝雨也没有怀疑,只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给她。
那个时候的丁香花瓣是酡红的,有着干净纯洁的气息,不像现在这样,枯萎的连陆钟灵自己都认不出了。这花瓣发干,没有一丝丝水分,整棵树干也是空洞的,没有什么生机。
陆钟灵咬了咬牙,重新站起身,她捡起身旁的一根树枝,将自己大半的灵力赋予在这根树枝上,以树为圆心,围绕它画了一个不大的圆。将树完全包裹在其中。
这棵丁香花树是她的魂,如若真的因为意外腐蚀而死亡,那她也一定会魂飞魄散。她现在灵力可散,但是灵息绝对不能被破坏。陆钟灵一边在心底默默祈祷着,将一边自己的灵力散入丁香花树,她在找出原因之前,一定要将自己的根保护好,否则意外发生,她是绝对承担不起的。
*
谢府和宋府因为都出了事情,这几日没有人敢去惹是生非。老夫人不止一次找人去催谢朝雨快些回来,只是那些信件送出去便没有了什么消息。直到第五封送出去,依旧没有回音的时候,谢老夫人终于着急了。
“朝雨为什么一点音信都没有,该不会出事了吧……”老夫人将送信的人叫来问话,那小厮连忙慌张低头说道,自己也只是送信,每到一个站点,便将手上的信件全部交给下一个人了。至于谢小姐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甚至连一封书信也没收回来,他也不知道。
老夫人已经疲惫至极,她挥挥手让人下去,门外的云帘见老夫人似乎有些站不稳,赶紧过来扶住她,口中担心道:“老夫人,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朝雨还没回来,轻尘又病倒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