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巫医的药对了症,又许是玉疏照料得不错,赫戎的伤恢复的很快,不过两三天,赫戎就已经能行动如常,看他精神奕奕的样子,谁也看不出他里头还带着伤。
反倒是玉疏,半只左臂仍厚厚裹着,连弯折手臂都做不到,血虽早已止住,每日换药时仍疼得哭,她用另一只手去捶赫戎,愤愤呜咽道:“你为何好得这样快?”
这模样真是太娇了,叫赫戎都未忍住,顾不得巫医还在换药,就在她幼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那得多亏我的乌兰替我挡了一刀。”因她当时扑过来,玉官的刀在他背上划得不深,解毒之后就无甚大碍了。
“我好得快,你不开心?”他握着她的脸颊逗他。
巫医的药粉洒在伤口上,玉疏疼得不行,暴躁地道:“不开心!不开心!都是一起受伤的,凭什么只疼我一个!”又在他身上拧了一把——没拧动,玉疏横赫戎一眼,抱怨道:“我若有时间想清楚,肯定不替你挡刀,你看起来皮糙肉厚多了!”
这没时间的“下意识”,听起来可真叫人舒服。赫戎没说话,只是笑,从喉间逸出一串低沉笑声。
她不满地瞪过来:“你笑什么?”
笑你这样子可真招人稀罕,比之前那副木头样子招人稀罕多了。他想。
赫戎摸出一把腰刀,随手递给了玉疏,“喏,送你了。”
玉疏认得这是赫戎的爱物,当时他在京城和仇隐械斗之时,所持的便是这把刀。玉疏接到手中,打量了几眼,平平无奇,刀柄被人摩挲到温润油亮,刀鞘上不缀一丝纹饰,只是触手生凉,遍体反射着黑黢黢的微光。
“难看。”她撇了撇嘴,“照你说的,我连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那送我匕首做甚?”
赫戎大笑,“乌兰不是嫌一个人伤着无聊,那再捅我几刀?”
玉疏把刀鞘对着他。
赫戎一时未解其意,玉疏便再往前送了送,“呀,笨!没看见我左手伤着,你不托着那头,我怎么拔刀?”她皱起脸来,像只十八褶的小包子。
赫戎只得给她托着刀鞘。
玉疏便用右手把这腰刀拔出来了,发现里头的刀刃也不知是何材质,竟一丝刀光也没有,和外表一样,黝黑而沉黯的刀身静静透出肃杀之意。
这把刀,锻造出来便是为了杀人的。
玉疏哐当一下就把刀身推回去了。
“捅你几刀?我才不要。”她握紧这把刀,哼了一声,用一种天真而娇纵地眼神斜睨着赫戎,“要捅就捅死你。哼。”
赫戎这下真是大笑起来了,笑得宽厚胸膛都在震,然后将她揽进了怀中。
巫医沉默地在一旁为玉疏换完了药,才道:“王也该换药了。”
玉疏从巫医手中接过药膏,照旧给他换药,她原本根本不会做这个,换个药每每看得旁边的巫医心惊胆颤,只是看着大汗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巫医识相地闭了嘴——反正痛不着他。索性汗王也无甚大碍,他退了出去。
汗王是个最难缠的病人,明明玉疏也是个病号,还得每天替他涂药。
但几天下来,玉疏的动作已经颇有些样子了,又轻又快,揭开裹伤的纱布,纤柔指尖无意间轻触在他的肌肉上,又很快拿开了。
赫戎任她摆弄,他上身赤裸着,大马金刀坐在那儿,显出一身精悍的肌肉来,唯有后背一道两寸长的伤口,在这流畅的线条上横空劈过,此时刚刚开始结痂,赫戎只觉一阵阵窜心的痒。他偏头望着她一直在忙乎的身影,眼底是一团炙烈的火。
玉疏似乎忽然不觉,拿了药膏来蹲在他身前,就要替他上药。手指刚沾了药,就被他两只手从腋下穿过,然后提抱起来,稳稳安置在他的腿上。
“主……主人……小心我的手臂……”玉疏惊呼一声,一只纤柔的手下意识揽着他的脖子,急促的喘息声从赫戎耳边传来,细弱又带些香甜的热气。
赫戎几乎立刻就硬了,一身精悍的肌肉绷得如石头一般,目光也锋锐起来,眸色深深,像要吞了这可口的猎物。
因二人都伤,他许久没弄过她了。
他灼热的呼吸也在她耳边,他不信她没听到。
“叫我什么?”
果然怀中这原本娇软的女孩儿全身已经绷紧了,一直躲着他的目光,只能举着那盒药膏,低低地道:“上药……主人……还要上药……”声音到最后,已经接近嗫嚅。
“说了叫我的名字。”赫戎轻笑了声,握着她纤细的腰肢,猛然将她拉近,将勃发的欲望抵在她腿心,“我的小乌兰怎么还不上药呢?”
玉疏勉强用右手撑着他的肩,堪堪拉远一些距离,腿间却仍像被团硬烫的火在烤,隔了两人的衣物,反而显得更欲拒还迎,玉疏被烫得打了个哆嗦,连那药膏都差点没拿稳,不是他的手还在腰后撑着她,只怕她刚刚要掉下去。
只是玉疏刚刚不小心挪动了左手,又有些轻微的痛楚传来,她乖顺的脸没撑多久,不耐烦地一把将药膏糊在赫戎伤处,“赫戎,今天做不了,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