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的道路可能布满荆棘又充满危险, 担心她们受伤, 但又舍不得看见她们因为梦想被阻拦而失落的那张脸。因为她们所选择的职业感到骄傲,却又在为人不知的黑夜里久久难眠, 忧心担忧。
“那可真伟大。”主持人说。
司念回想到这几年,姜寒渔不是没有受过伤, 不只是刀伤, 甚至还有枪伤。最严重的一次, 姜寒渔她们队跟缉-毒队合作,那晚上已经凌晨三四点了, 司念这些年手机晚上一直不敢关机, 害怕接不到电话,又害怕接到电话。那天,半夜来自医院的电话将她吵醒。当她穿着睡衣拖鞋出现在医院时, 整个人浑身都在发抖。尤其是在看见手术室上面的亮着的手术中的小灯泡时,差点站不稳。
姜寒渔的腰腹间中了两枪, 而她, 在听见这个消息时, 只觉得心脏中了一枪,难过地快要呼吸不上来。
好在那一次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这么过来了,姜寒渔在高烧昏迷的了一天两夜后终于醒来,司念那时候觉得自己的精神也快要跟着崩溃了。
在姜寒渔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 甚至都想过只要是姜寒渔这一次醒来,哪怕是她很不要脸地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姜寒渔,也要让她从刑警队力里离开。可是,当司念真的亲眼看见姜寒渔苏醒后,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知道抱着病床上的人嚎啕大哭。
那一次,用姜寒渔的话来说,就是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狼狈的司念。
司念的感情很内敛,就算是说爱,都不会让太多人听见。只告诉自己爱的人就够了,更不要说像是现在这样在那么多人面前,还是那么多陌生人面前,放声大哭,一点形象也不在乎,像是难过极了。不过,司念那时候,也的确是难过极了。
姜寒渔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会伸手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希望她慢慢冷静下来。“哭什么呢?”姜寒渔问。
司念现在哪里还回答的上来?只顾着不停抽噎,平复呼吸了。至于是哭什么,就是想哭,看见她醒来,控制不住就哭了。还怎么都收不住,难过的不行。
到后来,姜寒渔出院,司念也没能将那些想要“威胁”姜寒渔的话讲出来。反倒是姜寒渔,在休假结束后第一天去队里报到,司念不放心地从卧室门口跟到小区门口,看着她的那样子,让姜寒渔心里有些难受。姜寒渔走回来,主动询问:“司念,你想要我离开这一行吗?”
司念站在公路边,没有说话。
姜寒渔以为自己的态度还不够明白,继续开口说:“只要你想要我离开,我今天会队里就打辞职报告。真的,司念,只要你一句话。”
这些天躺在医院,前来看望她的人不少。在司念不在的时候,这些人还是多多少少聊到了一点在她昏迷时司念的状态,那时候的司念,还真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没一点灵魂。看起来,整个人空洞的不行。
姜寒渔听着别人对她讲述自己没有看见的不一样的司念,忽然之间觉得有些心虚。她想到护士小姐来给她换吊水时无意间说的那句话,心头更加不是滋味。旁人都看得出来司念很担心,很焦急,可是她从来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甚至都不会多说一句有关她工作的事。司念是想要支持自己的工作,可是这种支持,却是建立在她的万般担心上。每天晚上,都不能好好入睡。
“司念,我说真的。”姜寒渔久久没有等到司念回答,又说。
司念其实也是被她突然之间提出来的这个话题弄的有点发懵,她没想到在这时候听见这样的问题,但是司念没有在心里想太多,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可能比她的大脑还要快一点,她摇头了。
“不要,姜寒渔。”司念说,“我不想你离开,就这样挺好的。”
姜寒渔皱眉,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很快被司念推着走开了,耳边还有司念殷殷的催促:“别看了,想什么呢,赶紧去报到,晚了可是要罚工资的!我还指望着你养家糊口呢!”
被司念这么一打断,姜寒渔也没能跟她好好谈谈。
司念坐在主持人对面,细细地说着自己跟姜寒渔在生活里的点点滴滴,讲到这里时,主持人有点疑惑,“既然她都已经主动提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由着她呢?”在医院的时候,司念明明是都还想过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姜寒渔的啊!
“我不怀疑她说到就会做到,只是我更清楚,她离职后可能会不开心。我也希望她平安,但我也希望她快乐。在刑警这份工作里,她能找到自己的价值,这样就好了。家人跟外人的最大的不同是,外人在看见她这样危险的工作时会劝说她换个安全一点的岗位,表示一下担心。而家人,是将这种担心压在心底,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正确的事。”司念说到这里时,微笑着看了看镜头,“我不是想要夸赞我爱人,而是想说在她们这样岗位的人,都很值得尊重,我也不是夸赞我自己,而是想对那些跟我爱人一样做着守护人民的警察军人们说一句,在你们浴血奋战保护人民的时候,也请保护好你们自己,因为,总有人会默默地担心默默地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