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假:“你这咳嗽要把肺都咳坏了,学生一节课光听你咳嗽去了,下午你去医院挂个号。”
段轻语在公交车上走了神,不小心坐过了站,她头脑晕晕不知道自己在哪,顺着沿街走看到一间花店不由自主走了进去。
送自己一束花,会不会开心点呢?
段轻语心不在焉的挑着花,不小心撞上身侧的人,那人转过身来,看着戴着口罩的段轻语不确定的出声:“轻语?”
段轻语用一阵猛烈的咳嗽应答他。
楚辰看她病得厉害,硬拖着段轻语去了自己开的诊所:“这是我的天职,你不能拒绝。”
趁他低头开药的功夫,段轻语环顾四周,门可罗雀,只有几个大爷大妈稀稀落落的坐着,她嘶哑着问:“你怎么来这了?工作调动?”
楚辰停笔抬头看她笑得自然:“我们正式在一起了。”
段轻语心下了然又有些惋惜的开口:“那你怎么来这?被开除了?”
楚辰笑道:“这是我个人开的小诊所,我是从医院辞职的。”
段轻语点点头:“啊…那他呢?”
“他被调去山区了…”楚辰苦笑一声:“我父母出人意料的会折磨人,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成了现在这样。”
“本来是赌气,现在倒也真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大医院小诊所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给人看病。”
段轻语看着他呆呆开口:“…值得吗?”
为了那个人,放弃这么多。
“嗯…怎么说呢?有时候…你不会去考虑值不值得的问题。当路摆在你面前,你会不由自主的踏上这条路,就算这条路很难,就算…让你走上这条路的人不一定会和你走到底…”
楚辰顿了顿,给她准备好药丸又给她接了杯水:“条条大路通罗马不是么?”
段轻语含着药囫囵嗯一声,又接过水喝了一大口,想掩饰自己的情绪,结果泪珠不由自主滚落出来。
楚辰被她这副模样吓一跳:“轻语,你这是怎么了?”
段轻语缓缓趴伏在桌面:“没什么…有点头晕…”
明明跟那人认识不过数月,朝夕相处不过数十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一直想着他,做什么都要想着他。
明明他的东西全都搬走了,可总觉得一转身就能看见他。开门的时候…会想他现在睡在哪,会不会还踢被子?煮方便面的时候…会想他吃没吃饭,照镜子的时候…会想起他的眼神…
她甚至开始偷偷摸摸的看财经新闻,听到炒股的同事们闲聊也忍不住凑上去…想要知道他一点一滴的消息。
可是…什么都没有…这个人像彻底消失了一样。
早在日本的时候,她就做出了选择,成熟而理智的选择。
可是…这个选择违背了她的心。楚辰的这番话狠狠的刺激了她一把。她没法和楚辰细细倾诉自己的痛,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又没忍住把手机摸了出来,她已经把肖御的电话删了,但不自觉地就能把那串数字背出来。
这些天来一直在重复愚蠢的举动。反复输入,又反复删除。
终究还是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也没人接,段轻语失落的想要挂断。
“喂?”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我是谁?你打的电话不知道我是谁?你想找谁?我…”对面那人跟她玩起了太极。
段轻语本就头晕,又被这人搅得烦闷,她迅速打断对方:“我是段轻语,我找肖御。”
那头却陷入了奇怪的沉默,对方咦了一声:“…段轻语…?一中的那个段轻语?英语老师?”
“……”段轻语忽然回过神来:“不是!我不是!”
“嘁,那你是谁?你不是要找肖御吗?”
“不不不,我是要找…小鱼,打错了…打错了!不好意思!”段轻语挂断电话,火速关机。
杨扬喂了两声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他撇了撇嘴看向睡得无知无觉的肖御。他觉得肖御从日本回来以后就状态不对,但具体要杨扬点出是哪里不对,他又犯了难。
这小子以前就很拼,只是这次变得更拼,如果不是他放了点安眠药在牛奶里硬逼他喝下去,肖御还不知打算硬撑到哪一天才合眼休息。
肖御再醒来已是半夜,他猛地弹坐起来,杨扬坐在他床边的躺椅上边看电脑边开口:“鹦鹉小姐给你打电话了。”
肖御没太在意,只从他手里接过电脑。
“我说!鹦鹉小姐给你打电话啦!”
肖御困惑的看向杨扬,杨扬哼了一声举起手机:“你这个手机号才几个人知道?没听懂我再说一次,段鹦鹉小姐给你打电话了!”
肖御的手顿了顿:“嗯。”
“嗯是几个意思?你不给她回过去?”杨扬侧头看他。
肖御淡漠地推开他的脸,重新看回电脑:“她如果有事,会再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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