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皓和齐桓听闻此言,曾经在他们心中的怀疑还有什么可质疑,只是他们脸上依旧很是受伤,尤其是原皓,看着王老,目光微红,低头,紧紧拽着拳头,“为什么?师傅,我不懂·····”
王老冷哼一声,曾经慈眉善目的神态,此时显的格外虚假又不真切,听到原皓的质问,突然发笑,好似他问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为什么?”王老嘲讽的看着四周还活着的这群人,啧啧嘴,一脸鄙弃,“你觉得圈养的蝼蚁有资格质问创物主的任何决定吗?给你们生,你们就好好感激涕零的接受;要你们死,你们就要感恩戴德的接受命运。”
王老的话彻底激怒了在场的人,因为他话语中的折辱让所有人都有一种被当做畜生的既视感,从未有过丝毫尊重。
而王老的话也引起来旻主的注意,将安靖远出现后一直注意他的旻主,视线夺了过来,看着王老一副狗仗人势的惺惺作态,听着他言谈中的大言不惭。
突然笑出了声,清悦低磁的笑声让所有人一愣,被韩九侑突然展露的笑颜迷幻了眼,震住的心。
似乎连同他的四周,都散发了一种奇异的磁场,让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不忍打扰。
有种:公子只应见画,定非尘土间人。
“创物主有权摧毁一切吗?”旻主笑容戛然而止,神情恢复平静,直直看着王老,似在问他又似自问。
王老懊恼的从刚刚的呆愣中回神后,就一直不善的盯着韩九侑,这个男娃娃从之前第一次洞穴过招时他就觉得是个麻烦,可架不住自己同伴想要取他一身精血,而且主子对于这个男娃娃的命格似乎也有些意思,虽然他不是很理解原因。
可此时他的话,却很中他的心,毕竟在他心中,给了他永生的主子,就是创物主。
骄傲仰头,“自然,主人的能力是尔等不可估量。”
“哼!真是一如既往会笼络人心,操控私欲。”旻主讥讽的看着王老和齐大师,从他们出来,他就看出来,这两个不人不鬼的东西,靠着泽兮教给他们的那种邪术,以夺舍他人身体,偷取别人人生的方式苟活于世,就算一生修炼,却永远无法突破达到真正的永生,跳脱生死。只以掩耳盗铃的方式教他们苟活于世。不知道,这是对他们的慈悲还是对被夺舍之人的残忍?!
想到这里,旻主转头讥讽的看向那个已经不是安靖远的男人,那人身上的味道,那人此时与周敏对视的眼神,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曾经临死前的感受。
他,就像一个笑话。
旻主的眼神越来越冷,看着半空对视没有回神的两人,眼底渐渐泛起血雾和杀意。
真实的杀意一旦在心底升起,安静许久的帝司墨,应该已经自我沉睡的那抹神魂,开始躁动。
“你对她,到是死心塌地。”旻主感觉到那股细小微弱的挣扎躁动,低着头,嘴角自嘲一勾,自言自语的呢喃,“可惜啊,她没有心的····”。
周敏对于站在自己身前的人陌生又熟悉,看着那双毫不遮掩,炙热情深看着她的双眼,她没来由觉得似曾相识·····却又带着一丝内疚可更多的却是恐惧。
那双眼睛·····只怕是一眼,周敏就能确定,这人不是安靖远,绝对不是安靖远····
虽然安靖远也曾隐隐给她一种不舒服和复杂的感觉,但从未向此时这么直接明确,更具有攻击力,像夜晚丛林里准备趋势待发捕食的野兽,虎视眈眈的盯着它的猎物。
令她恐惧,而那一丝内疚····看着那双情深似海,执念似渊的眸子,周敏只觉晦涩与不堪。
相对于周敏苍白无力的脸色,眼神的难以言喻,泽兮看着面前几次从他手中死里逃生的女孩,有一种庆幸又有一种感激可更多的却是终于等到她的激动和没有及时认出她的悔恨。
夺舍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会因为被夺舍者自身的记忆逐渐混乱和麻痹他原本对于函巫的记忆和情感认知,最后他只能靠秘法封锁那曾经的回忆和对函巫亿万年来的执念苦苦支撑。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等的人近在眼前,他几次三番都没有认出,其一是,函巫面貌在每个世界皆不相同,其二是,他虽有能力感知灵魂,却不是每一个见面之人,他都要耗费精力元气去感知他人灵魂。
毕竟函巫那抹残魂有心想藏,就不会轻易被发觉,除非她自己不小心暴露。
只有真正跟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分身融合之后,他因为不停夺舍而麻木的情感认知终于再一次清晰起来。安靖远对周敏深藏心底的那份说不清的执念深情对于安靖远来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和不清不楚的梦。
可对于他来说,却是他的整个世界,是他的起点也会是他与函巫还没来得及幸福就被迫结束的终点。
对,就是被迫结束的····函巫一定不是自愿·····
此时已经不再是安靖远的泽兮,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周敏,上前想要抱抱她,可他刚刚一动,周敏就退后,神情戒备,“你,你不是安靖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