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毒!”
楚夏缇呼吸艰难,胸口如欲迸裂,但双手仍紧握着剑柄,一分一分送入那人体内,终于那人扼住自己喉口的手渐渐松了下来,他双眸怒目圆睁,整个人沉重的压在自己身上。
楚夏缇急喘了几口气,吃力地将身上的那人往一旁推开。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今夜刘昭岳的暂时离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怎能不抓住!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刘昭岳的亲信,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跑的。
可她明白,若是等刘昭岳回来了,自己要再逃便更难上加难了,所以她才故意自己咬破舌头,装成重病发作,才能趁机得手,杀了这个男人。
她用力拔出插在那人身上的剑,扒下那男人的袍子,披在自己身上,用烛火点燃方才只烧了一半的书卷上,便匆匆掀帐而出。
“走水了!走水了!主帐走水了!”不多时,军营内就乱成了一团,众人皆奔向那熊熊的火光。
穆昆被关在囚车之中,半阖着眼眸,神情颓废。
他脑中一片混杂纷乱,义兄死前的惊愕不甘,刘昭岳的阴险冷笑,还有她决绝不屈的眼眸。。。
若是别人害了义兄,他定要手刃凶手,可偏偏是她。。。自己又哪里舍得动她分毫呢。
正想着,突然有一个人影走到自己囚车前。
穆昆缓缓抬起头,刹那间瞪大了眸,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她。。。是她吗?
眼前的她披着军袍,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在寒风中俏立。
楚夏缇望着那个正痴痴地盯着自己看的男人,轻叹了口气,说道,“带我离开这里。”
她中了软筋散,知道自己手足无力,怕是逃不远,事到如今,只能依靠这个人了。
穆昆涨红了脸,当初她也是这般,如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要求自己带她走。
他双手用力一挣,竟生生将束缚住自己的镣铐给挣断了,他道,“你站远一点。”
待楚夏缇往一旁站去后,穆昆深吸了口气,低喝了一声,竟一拳便将这囚车打散架了。
周遭的一些巡兵听到这巨大的声响,都持刀奔了过来。
穆昆解开了囚车前的一匹骏马,奔到楚夏缇身前,伸出手颤声道,“公主,快。。快上来吧!”
楚夏缇点了点头,便将手递给穆昆,被他一把拉到了马上。
楚夏缇背后贴着穆昆火热的身体,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在自己耳旁粗重的呼吸和飞快的心跳,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便皱起眉头说道,“你不许靠我这么近。”
“是是是。”穆昆脸色大窘,但还是马上往后挪了点,不敢亵渎到她。
“还愣着干吗?!你是希望我被重新逮回去吗?”楚夏缇见穆昆只是往后移了移,却还不驱马,眉头蹙得更深了。
穆昆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他急忙用力甩起马缰,对着包围上来的北嵩士兵高吼道,“谁敢拦我?!”
北嵩战神,天生神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穆昆这雷霆之吼,唬得这些士兵一时之间皆无人敢上前擒拿他俩,他趁机挥鞭驱马跃出了包围圈。
两人在这山谷中策马狂奔,楚夏缇道,“往东,我要去邺城!”
她要去那里找她!她一定还没死!
可不想,穆昆一路往东,本以为可以出了山谷,却没想到遇到了一条长河拦在前方。
穆昆再想折返回去,另寻路径,可身后追赶自己的火把却越来越近,断了后路。
他不禁心道,难道这是天要亡我们,唉,但尚若能跟她死在一块,此生也不悔了!
“渡过去吧!”楚夏缇望着前方这湍急的河流,却不惧的大声叫道。
“公主。。这。。”穆昆有些犹豫,此时是寒冬腊月,这河面虽没结冰,但仍寒冷彻骨,深浅难测,贸然渡河,如同自杀。
“你若是怕了,那我便自己过去!”说完,楚夏缇便要抢过穆昆手中的马缰。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被抓回去!即便再凶险,也挡不住我要找到她的决心!
穆昆急忙紧握马缰,说道,“不!我愿与公主同生死!”
说完,穆昆便伸掌重重的砸在马臀上,力道奇大,那马一声悲鸣,马身猛地颤动,向前扑去,已投入河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顷刻间,彻骨的冰寒,巨大的冲力向两人席卷而来。
水流很快漫过楚夏缇的脖颈,穆昆见了急忙伸出一手托起她的腰身,生怕河水会蔓延到她的口鼻,令她窒息。
“向前啊!”穆昆夹紧了马肚子,声嘶力竭地大喊。
那马奋力向前,待它终于爬上长河对岸时,两人皆精疲力竭,几乎瘫软下来。
楚夏缇重重的呛了好几声,浑身都湿透了,长发,长裙都湿湿的滴着水,她身上再无半分气力,只好虚弱地靠在穆昆怀中,几乎睁不开眼。
穆昆也几乎耗尽了全部的气力,他大口大口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