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疼,难受,吞咽唾液都是折磨。萧肖看不过,替她揽了一半的活。但宋欲雪闲不住,还是爱往工作室跑,审审稿子都是好的。
她的办公室是个独立的隔间,小小的,但五脏俱全。
萧肖装作嫌弃地把水杯和药递过去,宋欲雪接住,刚想说谢谢,却被萧肖制止,“就你那破锣嗓子,甭对老娘讲话了。老娘耳朵还要不要了?”
对于记者来说,嗓子实在是很重要的存在了。
宋欲雪也不生气,捧着水杯喝药,笑得温柔。
“对了,最近你那小学妹怎么没来烦你?”萧肖八卦地问,那脸上的神情就跟院落里抱团逼逼叨叨的大妈一个样。
宋欲雪从笔筒里抽了支签字笔,随手在桌上纸张的空白处写下一句话,伸手递给萧肖,又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出去。
萧肖撇嘴,拿着纸张听话地离开。谁让病秧子才是老大呢?
门一阖上,他低头看纸,上面写着,你今天的遮瑕没抹匀。
“!?”
萧肖简直要尖叫了,他溜回自己的办公室对着桌子上的镜子照,果不其然眼角下黑眼圈那块是成堆的遮瑕。
我的妈耶。天知道他今早上还顶着这样一张脸去撩了楼上搞计算机的帅哥。萧肖只想捶胸顿足了。
他们的工作室在xxxsoho租了一块小地方,虽然赚的钱不多,北京一套房是肯定没有的,但养家糊口足够了。
公众号和微博都不是走的严肃新闻的路子,更多的是以故事架构和记录文学的方式呈现,有态度,有温度,却不过度。一开始自然是没有名气的,但后来宋欲雪抓住热度,写了一篇,直冲十万加,他们也逐渐走入了公众的视野。
潮汐。
是宋欲雪和萧肖一起定下这个名字的。因为生命和真相,都是有起有落。
宋欲雪看了几篇稿,头疼得厉害,她靠在椅背上用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睛。
今天的股票还不错。她小买了一些,以前大学那会跟想搞财经的朋友研究过。大头的她都交给别人打理。
路上随便找了家店买的包子味道还不错,明天有空的话,她就继续在那吃早饭。
快入冬了。北京没有秋天。
春天。宋欲雪想起祝随春来,她是不是话说的太重?她睁开眼,拿起桌上的手机,这几天不知道把那短信界面打开过多少次了。
宋老师,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还是很喜欢你。
她还记得她一开始给祝随春的警告,女孩当时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却为此道歉了。她自己倒也早就放下那点来自肉/体的悸动了,对于祝随春这小孩,还是照顾大于喜爱。
她其实是个做新闻的好苗子,人够机灵和聪明,一点就透,外形条件也不错,当个出镜记者措措有余,如果她想当电视台记者的话。最重要的是,她善良。但有的时候问题也出在善良之上。
在现在的时代里,善良已经快要成为贬义词了。人们鼓励自私,鼓励优先考虑自我利益。宋欲雪当然也做不到全然的利他,但她足够理智,懂得权衡之下选择最佳。一味的善良是愚昧,但没有善良世界也过于残酷了。
宋欲雪对祝随春不是半点感觉没有,但是那一点不足以她动身出发去赴一场关于爱的风尘。并且就算她跟祝随春真的恋爱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她照样得充当老妈子的角色。她也是自私的人,她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照顾一个小孩。
她当然不需要一个势均力敌的人来和她共担生活成本,她想要的是思维上的趋平。
更何况,她妈还在一边盯着呢,她跟萧肖那事也快了,这下找个小女友出来,是想干嘛呢?让小女友当地下情人,还是把她妈气得心脏病发?她选不出来,她谁都不想伤害。
所以,宋欲雪看到了自己的回复。她说,感谢你的喜欢,但我给不了回应。
她其实可以有很多别的回复,比如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比如你还太小,她可以想出一百种回答,但依旧用了最真挚诚恳也最直接的一种。她不想去否定年轻的心给的爱的时效,她知道祝随春给予她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她仅仅因为年龄就去质疑,那反而是最大的伤害和侮辱。比如说,等你见过更多的人,等你大点,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小孩总是三分钟热度。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该是多么的傲慢啊。轻而易举判决别人的感情,而仅仅因为年龄。
宋欲雪从来不认为年龄是评判感情真挚或值得付出与否的标准,她想要的是最舒适的交流。就像她和祝舒雅大学那会儿,只是后来两个人都变了,永远只剩下争吵。
祝舒雅也做了一件她理解却永远无法原谅的事。
于是破裂,于是撕扯,于是重生。
她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宋欲雪以为自己会收到祝随春的回复,但几天了,什么都没有。倒也是好事。这样就好,快刀斩乱麻,不要给予希望,因为希望就代表着破碎。
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