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被她的言语激怒,气息都有些不稳起来,原本想要妥协的思绪一下子被扫空,面对着苏圣徨的质问,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埋怨。
“你还不明白么。”
许若凌缓缓走到楚祈恪的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眸光饱含着深意地打量着面前喘息不定的苏圣徨。
“我们回不去了。”
身体如同遭受了重重的电击,强烈的刺痛感之后,是深沉而沉郁的麻木感,心几乎不再跳动,已经回不去了么,面对着楚祈恪和许若凌的暧昧举动,苏圣徨微微退后,唇角缓缓攀附上一丝麻木而惨然的笑意。
“是么。”
许若凌寞然地转身,颤抖着闭上双眼,然而脑海中却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苏圣徨惨然的面容,怎么能放得下呢,这样深的感情,怎会是轻易说放手就能一刀斩断,只是现在大家都需要冷静,再这样僵持下去,恐怕对谁都不好。
“苏总,你请回吧。”
楚祈恪的表情显然有些僵硬,对于许若凌的反常行为感到诧异不已,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手心处传来重重的揉捏感,侧目正与许若凌暗沉的眸对上,才有些反应过来,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尴尬地站在原处,不准备插手。
苏圣徨冷然望着面前毫无温度的许若凌,淡然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内心燃起的怒火几乎要将身体烧成灰烬,由于高热的缘故,双眼被染得血红,的确,在许若凌眼里,就算和颜菲没有什么,也早已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就算再怎么解释也只是变相的掩饰,就如同许若凌和楚祈恪在自己心中的关系,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就算之前是苟且,那么现在,也该是光明正大了吧,没有资格的人,反而是她苏圣徨。
缓步后退,一手轻抚着门框以稳住不受控制的身体,苏圣徨艰难地喘息着,目光扫过楚祈恪和许若凌貌合神离的双手,沉重地摇头,唇角勾勒出一抹僵硬的笑意,终于要轮到她退出了么,再也没有容身之地,之前的种种皆化为泡影,那么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又算是什么,全是白费么?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许若凌紧皱着双眉,紧紧地揪着楚祈恪的手,像是有着说不出的情绪,不知为何,总感觉苏圣徨今天不那么正常,像是非常疲惫,连带着说话都是有气无力,心下不免深深担忧起来。
感觉到许若凌焦虑的情绪,楚祈恪缓缓低头,迟疑着松开她的手。
“还是为她担心?”
紧紧咬着唇,许若凌颤颤地缩回手,没有任何回应,怎么能不担心呢?然而就算苏圣徨真的出事,那这几天为什么不和自己联系,再怎么生气,却也没有不接电话不听她言语的打算,一直在等待她的来电,一夜一夜地睡不着觉,对于她的怨恨与日剧增,直到现在,当她出现在面前的刹那,心中的怒意早已减半,却依旧不愿明说。
绵长地叹气,楚祈恪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双手交叉在胸前,平静的眸中泛着浓浓的失落,极力掩饰,却无能为力,这些日子下来,她了解许若凌的性格,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改变,尽管过程千回百转,结果永远都不会变,这也恰恰决定了她们的无缘。
“既然担心,那就去吧。”
双手紧攥着,指甲几乎陷入了手心,全部的思念化作一抹动力,紧绷的神经逐渐积聚到了极致,终于爆发出来,许若凌猛然向门边跑去,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只是一味地往前,想要追上苏圣徨的脚步,完全顾不得身后的楚祈恪,这辈子,注定不会和她有任何瓜葛,现在只想要苏圣徨好好的,只想看她回到往常一样,是否能够和她继续下去,早已都不是第一位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完全失去了掌控的能力,苏圣徨瘫软在座椅上吃力地喘息,喉间传来火烧一般的炙热感,几乎说不话来,身上的冷汗早已将衬衫染透,唇煞白,有了些许干裂,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到全身针扎般的刺痛,艰难地发动车子,想要返回。
飞快地奔驰在马路上,颜菲一面避让着面前阻挡的车辆,一面从包里翻出手机拨打着苏圣徨的电话,一连闯了三个红灯,差一点就撞上前面缓行的车辆,电话保持通畅,然而苏圣徨久久没有回应,呼吸由于过度的紧张而局促起来,苏圣徨不能出事,只要她在,就不会让她出事。
副座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勉强伸手去够,然而手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迫使着她粗重喘息,费了极大的力气够到电话,已是无力言语,车身剧烈地摇晃着,横冲在路上,不时有司机鸣笛表示不满,额头滚烫起来,连带着眼泪都要沸腾起来,苏圣徨目视着前方,双眼空洞无神,眼前的景物早已模糊起来,一分为二,汗水顺着额角下淌,精神根本无法集中,像是坐在摇晃的船上,漫无目的地漂流在汪洋大海之上,有着莫名的绝望感。
匆匆下楼,远远看见苏圣徨的车驶向出口,许若凌急忙打车紧跟其后,对于她的身体担心无比,以至于紧张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揪着车门上的扶手,目不转睛地远眺着苏圣徨的车。
周身冰冷起来,绝望的凉意逐渐侵袭着仅存的意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