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而她在位子上坐立难安却又不能动来动去,看着大娘在她面前吩咐人在她的茶里倒下一粒的白粒子。
「那是砒霜。」大娘美丽的脸孔微笑,依纾当时还不懂这些只觉得背后起一片鸡皮疙瘩。
「喝喝看。」
然后她真的喝了。
茶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喝,但是她想吐,依纾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吐出来,那大娘肯定会把她杀掉,只好硬着头皮乖乖的把茶全部吞进肚子里去,获得她的一个点头与微笑。
「乖孩子。」
那是大娘当时所说的话。
她讨厌她的眼神,象是看透人心直视最深处的恐惧。这个家除了那男人与她的三个孩子,没有人敢直视她的眼睛——而依沁好死不死就遗传到大娘那双讨厌的眼神。
依纾停下脚步沉默几秒,一拳往墙上打去,藉由痛来抽醒自己回到现实。
她看向一旁,这层楼的尸体都还没有处理。依纾发现有个人在抽搐,她走过去看他一眼、将枪扔到他的手边位子。那个人看见是依纾本来吓的半死,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把枪给他。
看着她就这么离去,虽然有点不明不白但他努力移动自己的手咬牙忍痛,终于捡起地上的枪、拉开保险对准依纾的背影。腹部的那枪让他疼的动不了,但只要这枪开下去——他的牺牲也得了。
依纾当然有注意到身后的那股视线,她轻声叹气。
听见了枪声、但是她没有受伤。
依纾连头也不用回就知道枪自暴,那个人被炸死。
她能活到现在……真的要多亏依玼吧?因为他扭曲的爱也在很久以前就告知全家族,不然根据樱雪所说的,她能嚣张活到现在也是奇迹。毕竟她聪明没错,但乙已不缺人才,外界把她严重夸大依纾知道自己并没有特别聪明或特别突出,只是刚好她对于事情的理解比较快,真要说最聪明的是依玼才对。
她一直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依纾单手遮住了脸。
活在父亲、活在依玼、活在依沁、活在大妈——活在奈语死的阴影之下。
她到底背负了多少东西,也接受了多少事实。
☆、四十六
「樱雪呢?」依纾进到医疗室没看见她的身影,保安立刻敬礼回应:「雪司目前无大碍。」「是她要你跟我说没事,还是真的没事。」依纾推着保安的胸膛把他推开,进到了医疗室的深处。
这里药水与纱布的味道逐渐浓厚,许多人正在擦药及包扎伤口,也有人正忙着补充、传递药品。依纾一个手势要求免礼,这里只有一群男人不见女性的身影,她的视线扫过一圈找到手术室的方向,内心祈祷樱雪在那,那间手术室其实只是小手术室而已,用来应付比较麻烦的伤口而不是真正的手术房。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里面,依纾看见樱雪躺着动也不动,但机器上显示的心跳正常她松了口气。
「依纾!」依纾才刚疑惑方胤岑去到哪里,她便从身后飞扑过来。那瞬间依纾的脸差点贴上门,她冷冷看过去,在方胤岑的水汪大眼攻击下柔化,一手搔乱她的头发、随后捏起一撮发尾:「妳的头发感觉长了。」
「这很正常吧?」方胤岑拉了自己的发尾根一看甩开:「樱姐姐还好吧?」
「樱姐姐?」
方胤岑一愣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习惯称比自己大几岁的女性姐姐,却从没有叫依纾姐姐过,但依纾也只有疑惑倒是没责怪什么:「她看起来活蹦乱跳的。」然后看一眼安安静静躺在手术室的樱雪。
「感觉不是这么一回事啊!」方胤岑不知道为什么很肯定自己被唬了,依纾耸肩:「妳可以自己看看啊。」用拇指指着手术室。
「明明知道我就是太矮看不见才问妳的!」其实也不是完全看不到,只是刚好看见边而已。方胤岑抱怨跳了跳,一旁见着的保全其实很想说他可以帮忙拿椅子,或是直接跟她说里面情况,可是看她跳跳跳真的很可爱……他默默坐在一旁,边偷看边帮同伴清理擦伤。
「欠吃?」依纾挑眉、方胤岑立刻安静下来看着手术室的门嘟嘴,下秒她被人举起来终于看见里面,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依纾便把她放下来。
「妳受伤了?」当方胤岑问这句时她很意外,方胤岑第一次让依纾有这种表情不禁得意嘿嘿一笑:「因为妳没有吃我豆腐,我觉得不正常。」
「……我刚刚居然有高估妳智商的感觉。」方胤岑嘿的抗议,依纾偏过头、甩甩手,现在身体还有些痲的感觉,依纾盯着手腕上的血管只希望这种痲针所带来的效果只有麻痹,不会后续残毒这样玩人。
「手受伤了?」方胤岑拉她的手一看,只见擦伤与血迹,依纾这才发现自己有不少的伤势留在身上,难怪一旁的人手上一直拎着医疗箱看着这里犹豫要不要靠近,依纾猜这些应该是被依沁拖来的路上到处撞来撞去弄到的。
「不要乱跑。」方胤岑误会依纾手上的血是她的,其实有大半部份是别人喷汁流下。医护员快步走来打开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