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周妤有听见这句话,想起在小老大生日、老大请大家吃饭的那一次,他与她在那阳台吹风聊天,老大曾经少少提起他妻子的事情。那哀伤的眼神,她还记得很清楚。
最后她洗完在浴室等老大拿衣服过来后才出去,在老大抱歉的脸色下答应了小老大的要求,他们睡在客房、周妤小心抱着他,他则紧紧抓着自己母亲的衣服不肯放手,象是在害怕等睡醒时周妤会跟母亲一样消失不见。
周妤轻轻拍抚小老大的背部……
深夜了,看着小老大埋在自己怀里的头,就好像看见小小的方胤岑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手的样子。
她好想她……
☆、五十六
周妤不喜欢不告而别,这是一种不尊重对方也不尊重自己的选择,但是当现况发展至如此,她忽然发现不告而别也是一种痛苦,割舍自己对他人有的关爱强迫自己离去……
整夜周妤难眠,她一潜入梦乡便梦到小夜的那简陋小房间,总觉得自己的手还被铐着,她因此惊醒许多次摸自己的手腕,感觉不到冰冷铁铐让她安下不少心,却又紧张接着该面对的事实,她不可能永远躲在这,周妤也知道自己不该给上司带来困扰。
她试图要自己先别想太多、好好睡觉,但恶梦像不愿意放过自己又让她惊醒……喘气,她小声轻拍自己跳动激烈的心脏——这里很安全。可是却无法说服自己的大脑,不安又随之而上。
她该离开了。周妤疲倦揉眼,看着睡在一旁的小老大产生愧疚感,她稍稍弯下身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小心下了床离开房间。
收回了阳台上的衣物,基本上还是湿的,也因为冷风关系而比实际上还冰冷许多。周妤并不喜欢这种冷冰冰贴在皮肤上的触感,但她不穿难道要把小老大母亲的衣服穿出去?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就算老大肯、他们都肯,但她可不肯。
衣服对女人来说不只是件衣服、也是含蕴着回忆之布料。看着一件件衣服,只要女人投入了感情在其中,衣服就像代替了记忆、在看见它时想起自己过去穿它的日子,甚至还会想起自己不管怎样都回想不来的记忆……
「妳打算脱下它?」老大先是轻敲墙壁两声告知自己在后方这才说话,周妤转头看去,对方的眼神如一夜未眠——他坐在沙发上望着周妤、疲惫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打算离开了,是吗?」
「是……」周妤打从一开始就没要否认:「抱歉带给你困扰,现在又要突然离开了。」
「不会。」老大翘起二郎腿的瞬间周妤有些惊讶还是扫兴?对方貌似也没要留她的意思,老大开口:「我庆幸的不是妳要离开,而是妳至少再次要离开前有先跟我来打招呼,根据妳先前告诉我的,妳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而妳却选择相信我。」
他推了眼镜、头往后靠:「这对我来说是种信任,我很高兴,但我还是想听听妳离开的原因,能吗?」
「我怕……会带来困扰。」周妤其实说不太出来,难眠了一整夜所想到的只有要离开,如果要她解释还真的说不出来。
「是吗?」老大托着自己下巴沉思:「那妳打算接着去哪?去做什么?看妳的眼神就是没有计划只想求先离开。」他一语命中周妤的心里想法,老大表情不太愿意让她出去:「与其随机应变我比较希望妳准备好才走,妳是我一名优秀的助手,我不希望妳的一时鲁莽而害自己陷入更深的窘境。」
「谢谢。」周妤听了有些无奈:「我想离开之后我可能会去找她吧……她在依纾那里,虽然我还不太知道自己该怎么靠近,对依纾而言我又是怎样的存在也不晓得,搞不好不像小夜说的。」
「或许,但机率都一半一半妳确定吗?」老大叹气:「周妤,我关心是因为认识妳的关系,不认识的人我不会付出什么,但我认识妳也共事好几年,如今妳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根本无法坐视不管。」
「但是真的不用。」周妤立刻推卸、将手上一直抱着的衣服放在桌上:「我想接着还是去赌赌吧,在还不知道确定答案之前,我们不该抱持已定局的心态去确认一件事情,不是吗?」
周妤勾起了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穿着那身未换下来的服装,老大看的有些痴迷恍神但也只有短短几秒,他很快转开视线叹气,可能是太累了……一整晚他在想公司的事现在又加上周妤的。
「妳要离开可以。」他说着、刚拉高的语气很快低下,深怕吵醒自己的儿子:「但,至少该伪装一下吧?我不管妳愿不愿意,等等我翻另一套衣服给妳,我记得家里也有假发……明明她根本就不会带的。」
老大说着嘴上扯出苦涩的微笑,周妤闻言嗯了声坐下,摸抚着大腿上自己原先穿的湿淋淋衣物等待,等的有些坐不住周妤来到橱窗前,透过镜子镜面反看自己的脖子下方、用手指勾着衣领往下拉看着那明显伤口,就只有这点她没有跟他老实交待,周妤往后退步却突然起了点玩心,她无意识转圈令裙子优雅转动像朵花绽放。
老大回来时恰巧撞见她在跳舞,虽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