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被抹油却将人的脚底板黏住,这种错觉使她很不愿相信眼前的事情。
或许只是像的人?她吸吸鼻子感觉有点难受。
那女人长的与记忆中的周妤不太像,但从心里越是否认时眼睛越是紧盯过去,甚至她还可以很顺的将两个人的脸皮叠在一起。
不然过去搭话看看?方胤岑抬起脚但缩回去,重点不是认错人会很丢脸,而是如果她靠过去刚好迷之蝶的人来怎办?方胤岑很怕自己会多害一个受害者,她咬紧牙……虽然现在有了伪装,但只要有心也可以识破的。
「妈咪!」
听见小孩子的声音方胤岑又看过去,只见女人将小亚安安稳稳放在地上,改抱紧一个朝自己飞扑过来的小男孩对着远方微笑,方胤岑顺着看过去——那男人她见过一次面,但已经忘记该怎么称呼了。
在丧礼上的男人,因为他高大又英俊,而脸上的表情不知该说太凶还是有些个性,那男人一见过便很难忘记。他深锁的眉头总象是有道铁鍊锁住什么,紧闭的嘴唇有很漂亮的弧度,但最让方胤岑忘不了的是他虽然感觉凶却温柔的眼神。
方胤岑决定不出去了,她看着女人、男人与孩子幸福的笑脸,有多久没有受到温暖时光龙照?她无奈勾起的笑很快弯下,看着小亚依然坐在那边摇着尾巴,方胤岑头也不回先行离开。
她很想很想跑到那女人身边跟她搭话。
她很想很想跑过去问她是不是周妤?
但在看见女人的幸福时她决定不去了。
方胤岑顺着小亚带自己跑过的路线走,刚刚经过一处屋顶时她很喜欢那里,总觉得那地方高、从上往下望的视野好也不易被人找到。她抓着水管又再次一步步的往上踩,这次或许是没有心灵导师陪同,方胤岑踩滑好几次才终于让自己上去,有些猜不透自己一开始能轻易爬上去是什么原因。
她回到那小屋顶上,这里只能往前看因为后方是一片墙壁。方胤岑望着女人的方向只见着建筑物,而父亲的方向则早已看不见在哪里,她缩着身体待在原地,风又开始吹起让她发冷,不知自己在伤心什么,方胤岑将发夹拿下试图把变形的头发恢复原状。
这件衣服的主人应该很生气自己的衣服被偷了吧?搞不好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
方胤岑听见直升机的声音而躲起来,也看见底下有许多人跑来跑去。不过她还是抱着自己沉默不语,就像小时候只要遇上不开心的事,她会将自己缩成一团努力想让自己安心,过去幼儿园还国小时也曾经因为这种举动而被同年龄的人嘲笑过,她随时随地都感到不安,想起当时突然缩在桌椅下感到恐惧也莫名其妙。
本来长大后就不会这样了,但现在她又再次的抱紧自己,脑中徘徊的是那女人的身影。她想着如果自己当时鼓起勇气过去搭话会不会好点,她想着当时如果就直接跟着小亚冲过去不要停下脚步,是不是便不会犹豫?
周妤已经死了。
她深呼吸在脑中重复这个字,死了。
「啊!」她突然感觉到有人抱紧自己,方胤岑闻见了她的气息……依纾将头埋至方胤岑的颈肩,安安静静的……她紧绷的神经放开,依纾抱着她带来一定的安全感。
「妳从哪里发现我的?」方胤岑看着已经快下山的夕阳,残光照在身上远比日出时刺眼,依纾毫不犹豫的回答:「天上。」
方胤岑抬头看天一眼,只有鸟儿在飞翔。
「等想回去时在回去吧。」依纾抱紧她说着,方胤岑顺其自然往后靠入她的怀中:「不怕那些人追杀过来吗?」想着迷之蝶光是暴怒就让一堆人吓着逃跑的情况,她不自觉冷笑。
「妳确定不是他们看见我就跑?」依纾的反问逗笑了她,方胤岑却心生疲倦很快叹气,依纾有将她这些反应全看到眼里:「是在无奈没时间唸书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脸上有疲倦的眼神,但方胤岑却摇头:「我唸书只是为了说服自己是靠实力考上大学,而不是因为妳,但我知道只要有妳在的一天不管我想读哪所都会上,所以已经认命了。」
「我会干预妳不是想哄妳开心,是因为我必须让妳安全的入我认为放心的校园。」依纾解释着,跟着远望前方:「妳是在看什么?为何要一直坐在这里,都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很冷吗?头发还湿的。」
「我知道啊。」方胤岑不在意:「妳是怎么找到我的?虽然我有跟妳说我伪装,可是妳却很轻易的发现我在哪里,而不会怀疑是不是别人的伪装吗?」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依纾说着:「我本来打算派人接妳回来就好,可是我答应过妳妳去哪我就去哪,所以就出来了,感觉妳就在这附近又刚好看见屋顶上有人,虽然想过可能不是妳,但我还是觉得该来看看,就这样了。」
依纾简单说明,轻咬着方胤岑的脖子后沉思几秒……
「洗衣精?」她还认的出是哪牌子的,吐了口水在旁边,她没事把洗衣精往身上倒干嘛?
「依纾,如果有个人已经死了,但妳认为自己遇上了像她的人,妳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