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成亲的前一晚,连满终於从工作房出来,并将一个雕弓精细的木盒递给连堂道「哥,这是连满最後一次任性,求您明天在心月的婚宴上将这木盒送给她,就说是我给她的新婚之礼。好吗?」
连堂知道,不论是这盒子还是里头的东西都是连满亲自做的,不忍拒绝,於是答应了她。
晚饭,连满亲自下厨,两兄妹聊得欢快,连堂以为连满已经释怀,却没想到第二天发现连满已经自缢身亡。
痛失亲人,连堂痛苦万分,原想将木盒摔烂却不忍心,於是,仍然去了婚宴。并在两人叩首前拦住他们。
原本因为有人闹场,白良虎想叫人将连堂架出去,可是,叶全胜心想煮熟的鸭子飞不出自己手掌心,也想看看和女人在一起的女人能拿出什麽东西来,於是便彻了手下。
连堂将木盒递给白心月道「这是连满亲手做的,她说这送给你,恭贺你新婚。」
白心月接过来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纯白无暇,散发淡淡光亮的满月玉佩。
白心月认出这块玉是她们去湖边游玩时从河里捞起的布包里找到的,连满说很可能是有人找到了这块玉却失足跌落河中,这东西就这麽顺著水流飘来。连满还说,她要用这块玉做出属於两个人爱情的证明。
白心月将玉佩拿起,伸手在满月的右下侧轻轻一按,一个小圆脱落,形成一个满月一个上旋月的双玉佩。
看似毫无挑刻的玉佩,但是却藏有机关,众人不得不称叹做出这块玉佩的人如此鬼斧神工。
白心月看了一眼玉佩,像是明白了什麽,随後将玉佩放回木盒对连堂问道「满……连满,她可好。」
连堂被这麽一问,一瞬间红了眼框,堂堂的大男人竟留下了泪来。带著哽咽的语调回道「好,很好。从今尔後,她再也不需要为红尘烦恼。」
听明白他话中的含意,白心月知道连满已经离开人世,身子不由的一晃,差点跌坐地面。好在身旁的媒婆上前扶住才不致跌倒。
白心月定了定心神,将盒子还给连堂,「这礼我不能收,也不会收,你拿回去吧!」
没想到白心月如此决裂,连连满最後的心意都不愿收下,连堂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连堂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传来的便是白家大小姐的死讯。他不明白为何不是叶家夫人,而是白家大小姐。
原来,当连堂离开叶府後,白心月突然从手中拿出一个瓷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喝下瓶中液体,那是一瓶毒药,药效迅速蔓延全身,根本来不及救。尚未成亲,白家大小姐便服毒自尽,自然不能算是叶家的人。
连堂这才明白,其实白心月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最後,依然跟随连满的脚步和她在地府相会。
没有人明白为何白家小姐会在成亲之时自尽,只知道她离世时嘴角含著笑。而白良虎痛失爱女,失心疯得忙於事业,在吞并叶家家财并将他们逼的走投无路後散尽家财,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这事不知怎麽的传进皇宫,曾经因微服出巡而像连满买过玉佩的皇后将连堂招进宫中,明白事情始末後竟为她们的爱感动的落下了泪。
於是将这块玉佩取名为双月扣,并且杜撰了故事,假称此为连堂为了一对相爱的情侣所制,而後便有情人在许下终生承诺之後配戴,便可获得幸福的传说。
之後,本应在皇宫的双月扣在改朝换代时被贼人偷了出来,随後传出双月扣出现在各个地方,却没有人真正见过有人配戴。
听完这个故事,柳凡尘不禁为故事中的人伤感,却又因为这故事太过荒诞而有疑惑,老人家也看得出来,便道「小姑娘有什麽话直说无访。」
於是,柳凡尘也不在忌讳的问道「老丈人说得故事的确感人,可是,又怎麽证实这个故事才是真的?」
老人呵呵的笑道「小姑娘,看你饱读胜贤书,肯定也无法接受两个女人相爱。那我问你,倘若真是一男一女,这玉佩又怎会做成双月?」
柳凡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些不明白老人家的意思,「这……或许只是因为外型上的方便?」
老人摇摇头道「错了。若是真因外型上的方便,亦可雕刻成别的图型,例如方形,或是两块玉牌。之所以叫双月,是因男为阳、女为阴,日亦为阳、月亦为阴之故。连满故意将玉佩做成双月,指的就是相爱的两个人非为男女,而是两个女人。」
听老人家说的有些道理,可柳凡尘还是不能苟同,「可……两个女人如何相爱?这有违天理。」
老人摇摇头道「这或许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看法。若爱是没有规则,没有道理的,那麽女人可以爱上男人,为何不能爱上女人。」
柳凡尘仍然不敢置信的摇头道「不,这……这实在有违常理。」
老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人就是无法看破,死死遵循古人留下的道理,有了执念,才无法接受。倘若你也身在百年前,怕你也是拆散她们的一人。」
柳凡尘抬起头对上老人的眼,那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