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需要琵琶先生,她可以教。
柳香怡先后给好几个小镇的名门望族家的子弟教习过琵琶。她一直以男装的样子,在外谋生,一旦别人发现她是女儿身,她便走掉。
后来,有一家人待自己特别好,让自己住在府上,她教那家的小女儿,过了很长时间都相安无事,有一天她在沐浴的时候,那家的男子偷看发现了她是女子,便要强占她。结果被他妻子发现未能得逞,但那女人十分狠毒,以为是柳香怡勾引她丈夫,于是将她打晕,送到了千里之外的边疆,直接把她卖到了境外的函关。买她的人,见她如此花容月貌,便晋献给了首领,那人为此还做了函关的小官。
“碰巧与那首领有婚约的女子得重病去世,所以我一出现便去填了空。”柳香怡像说着别人的事,“我曾经试图逃跑过,但都被抓了回来,他从不打我,只是囚禁我,不许我离开。”
司马凌玉心惊,没想到自己带走了云姐姐,后来却让柳姑娘阴差阳错地成了函关首领夫人。唉,这世间的事啊,总是这般百转千回。
“那柳姑娘现在有何打算呢?”司马凌玉救下柳香怡,相信没人敢说什么。只是让柳香怡走后,是不是又等于把她送进了未知的危险中?
柳香怡摇摇头,“目前没什么打算,我也听说了些,如今是要变天,哪儿都兵荒马乱的。”
“不如柳姑娘随我们回京吧,回去以后,以柳姑娘的才学,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做女官,你可以像男儿一样为朝廷效力。”
柳香怡看着司马凌玉,“公子是要做新的皇帝?”
司马凌玉摇摇头,“如果可以选择,我真心不想去触碰那个位置!”
柳香怡倒觉得若司马凌玉真的当了皇帝,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为何公子不喜欢做皇帝,这天下怎么会有人不想登上那权力的巅峰?”
“或许是吧,但不是我,”司马凌玉解释道,“不是谁都可以做好皇帝的,我了解自己,我向往的是那种自由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当皇帝能无忧无虑吗?”
是啊,柳香怡想着,以司马凌玉的洒脱性情,怕是受不得宫里那些条框的繁琐。“可这世间的事,又有几桩能遂了人愿啊?!”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司马凌玉领着柳香怡回到了大宅,喊人帮她准备了一间房,“柳姑娘先委屈一晚,明日便随我回京吧,回京后,再做打算。”
柳香怡点点头,进了房。此次她见到司马凌玉,虽是惊喜得很,心底已深埋的感情正在一点点的复苏,可是她却不再敢表露半分,如今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呢?残花败柳一般,以前若配不上人家,如今更是无望了!
司马凌玉回了房,见到长公主正等着自己,而且她的表情很是严肃。
“怎么了,粟盈,这么晚了,还没睡?”司马凌玉开始脱外衣,“明儿要启程回京呢,早些休息吧!”
“额驸,你骗我!”长公主看着司马凌玉只说了一句话。
“嗯?”司马凌玉闻言,也看着长公主,“我哪里骗你?”
“你说我出来作证,是为了让皇额娘把权力还给皇帝!可是,我听说如今你们把二人都抓了起来。你们这是要篡/位!”
“粟盈,我把自己的身世讲给你听,以为你明白了,也一直以为你是深明大义的,”司马凌玉心里承认自己当时哄长公主出来作证是有些避重就轻了,但她并没有骗她啊,而且如果她不作证,阿玛怎么可能还留着她,所以司马凌玉此刻很是有些气愤,“这怎么能叫篡/位?这江山本来就该是我阿玛的!如今只是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而已。”
长公主的情绪也很激动,“你们……你们这就是篡/位!”
司马凌玉本想据理力争,但一想又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你非要这么想,也没办法!”
司马凌玉上床躺了下去,不再理长公主。
长公主其实心里明白,额驸他们一早就在策划这场复仇了,也怪皇额娘多行不义必自毙,她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她只是气愤,额驸没有提前跟她说明,还有意误导她。她是额驸的妻子,如果额驸将来做了皇帝,这也没什么不好,那她就是皇后。
长公主看到司马凌玉的样子,居然不理她,更加难受,她跑到床边大叫着,拿起枕头往司马凌玉身上打。
司马凌玉虽然不觉得挨枕头打有什么疼,但长公主这一叫却实在是不得了,万一阿玛的人听到去回禀了,阿玛误以为长公主心里还是向着她母家,那长公主岂不是很危险?
司马凌玉一下子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把长公主按在身下,“不要叫了!听到没?”
长公主被突来的状况吓了一跳,额驸是要打她吗?可看额驸的眼里,并没有恶意。这让她放心了,变本加厉地挣扎大叫。她就是要让额驸头疼,谁让她如此欺负自己。
司马凌玉果然是头疼了,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她还头一次见着长公主如此不淡定。再叫下去,阿玛真的要听到了。
司马凌玉